“難道瑪雅出事了?”童格羅迦睜大眼睛死死地瞪着海珑麟,不由自主地站起身,“這婆娘死性不改,又在和安歸偷行苟且之事……是不是,公主?”
海珑麟哼了一聲,說“瑪雅王妃死性改不改,我不知道。反正事情更嚴重。”
童格羅迦連忙走到海珑麟面前拽住她的衣袖,情急地問:“快說快說到底怎麼回事。”“王叔你知不知道昨日安歸方才被釋放回去,區區幾個時辰的功夫,”海珑麟冷笑說:“ 宮邸裡就有人親眼目擊到黑甲人出現在他的寝宮門口!”
“什麼?尉屠耆也回來了。” 安歸回到寝宮剛入座地台就無意間從蒂亞妲口中得知,表情很是吃驚,“什麼時候的事。”“大概是你回來之後不久吧。”蒂亞妲說。
安歸很生氣,責怪蒂亞妲道:“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蒂亞妲亦很委屈,“你沒問啊。再說你和二王子不和,豈會關心他的去向。”安歸氣鼓鼓地說:“我說怎麼今日看見穆茜爾走路那腰子像水蛇一樣扭來扭去,這賤胚子隻要得意忘形就是這樣。原來是她的主子回來給她撐腰了啊。”
蒂亞妲自言自語:“二王子回來了。要教訓穆茜爾恐怕沒那麼容易。你也知道想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打狗還得看主人。” 安歸沉默片刻,自嘲道:“是啊。算她有能耐,算她走運同時攀附兩個主人。”
蒂亞妲疑惑地問:“什麼意思。” 安歸便把方才散步時撞見穆茜爾偷偷收受海珑麟的貼身女官薇迪雅賄賂的事告訴她。“啊!”蒂亞妲驚吓道:“莫非鳳卿公主陰謀在親王宮邸裡設眼線監視王子你?”依布蒂哈吉捧着一籃剛摘下來的瓜果路過寝宮窗邊,聽見安歸這樣說:“你慌什麼。海珑麟是沒了賴丹又耐不住寂寞,想讓穆茜爾引線搭橋以便于她和尉屠耆私通在一起。”
蒂亞妲說:“那是兩碼事。上次她妄圖借用假請柬陷害王子你卻沒有得逞肯定不甘心。”依布蒂哈吉偷聽到這裡 ,心想二王子明明帶了一個粟特姑娘回來又和公主搞在一起,真是胡說八道。
蒂亞妲問安歸:“海珑麟喜歡二王子?”
“哼。傻瓜都看得出來!她要是不喜歡尉屠耆,他們會掐架這麼多年?為什麼當初和賴丹私奔還反悔跑回來,沒準在她眼裡———十個賴丹都不如一個尉屠耆。”安歸借用男歡女愛之事大肆往堂妹和異母弟身上潑髒水,卻不知因海珑麟告發而火冒三丈的父親童格羅迦此刻正帶着國相和侍衛等一群人,罵罵咧咧地趕往宮邸。“逆子,這次我絕不輕饒他!!”
“攝政王,先别生氣啊别生氣。”古裡甲好言安慰道:“還得查清楚再做定論。”
童格羅迦卻沖着他發邪火道:“已經有人看見了,我能不生氣嗎?”
古裡甲愣了愣,說:“可是……”
童格羅迦加快腳步走進宮邸大門就沖着正在幹雜活的仆從大吼,“安歸在不在裡面!!”
仆從回答說大王子一直都在寝宮。童格羅迦帶領國相和侍衛沿着林蔭小道前往安歸的寝宮,留下衆多仆從在後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使眼色,小聲地議論:“ 攝政王平時溫溫儒儒,居然會發這麼大的火。”“是啊,第一次看見他發什麼大的火。”
古裡甲跟在童格羅迦背後發問:“攝政王你打算抓捕黑甲人嗎 。這可是我樓蘭的鎮國之寶。”
“不不不不,不是抓捕她。”童格羅迦漫不經心地回答:“我就想問問她和安歸到底有什麼關聯。”話音剛落, 迎面走來一個戴着黑色頭盔,身穿黑色盔甲的人,彎腰朝他們行撫胸禮然後便從容地擦肩而過。
“别傻了。” 古裡甲看了一眼并不以為然嗤之以鼻道:“黑甲人出名的狡猾,能不能抓到還是個問題再說就算抓到,王子也未必承認。”童格羅迦臭着臉不吭聲,古裡甲繼續說:“别忘了黑甲人和匈奴有深仇大恨,還殺過好幾個匈奴人,這罪過落在安歸頭上可不是一般……”話到這裡突然發覺哪個地方不對勁,愣住:“……”
童格羅迦亦停住腳步杵在原地愣神許久慢慢轉過身,直愣愣地看着古裡甲,“國相。”“我好像看見什麼了。”“方才那個穿得一身黑乎乎盔甲的是誰呀?”
“黑甲人?”
“現在是光天化日之下,她以前明明習慣半夜出來搞事的啊。”
“她……也在宮邸裡面?”
“快點給我追!!”童格羅迦如夢初醒使勁跺着腳,懊惱地大吼一聲,侍衛們這才回過神來慌忙掉頭回去追捕剛才那個在光天化日之下依然堂而皇之從他們身邊走過的黑甲人。
“逆子,看我怎麼收拾你。”童格羅迦罵罵咧咧拔腿飛快朝安歸的寝宮沖去,古裡甲敢緊跟随其後,尚蒙在鼓裡的安歸和蒂亞妲交談之後雙腿盤坐在地台上悠然喝着奶茶猛然間聽見門廊外傳來父親的怒吼:“安歸,你這個膽大包天的逆子還不快出來請罪!”
請罪,請什麼罪。安歸濃眉緊蹙感到疑惑不解,立馬讓蒂亞妲去開門讓父親進來,蒂亞妲走到門邊伸手正要開門,“咚”門被從外面狠狠撞開,童格羅迦粗暴地把蒂亞妲推到一邊然後沖到長子面前揚起手“啪”扇重重一巴掌。
“父親。”安歸捂着熱辣辣的臉, 幾乎懵了,“這又怎麼了,你打我做什麼?”
“我打不死你這個逆子。”童格羅迦竭力壓住肚裡的騰騰火氣,“還裝傻,我剛才都親眼看見了,你還裝傻!”
箋摩那還在和長姐談話突然舍缇慌慌張張跑進來禀告說攝政王好像吞食雷球一般整個人幾乎炸開,正猛揍大王子。 “怎麼回事?”他們連忙往安歸寝宮跑去,隔着老遠就聽見安歸在嘶吼着辯解:“什麼黑甲人啊,我不知道!”
“大王子。” 古裡甲走到安歸旁邊和顔悅色地說:“如果你依然不承認黑甲人是你的旗下門客,攝政王隻有考慮召開樞密院會議來進行裁決了。”
安歸拍着桌案氣哼哼地說:“無所謂,反正黑甲人和我不存在一點聯系。”“你,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童格羅迦指着他的手抖得厲害,“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攝政王。” 派去追黑甲人的侍衛兩手空空地返回,向童格羅迦禀告說:“卑職等辦事不利,讓黑甲人跑了,但是撿到一封疑似她留下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