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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陳年舊案(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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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裡甲清了清嗓子大聲說:“你們可以娶父親和兄弟的妻子,因為她們在大漠中孤苦無依,你們要承擔起保護她們的職責。”“你們可以同時娶兩姐妹,但嚴禁娶親生母親、親生女兒、親姐妹、侄女、外甥女、嶽母。這确是一件難以啟齒的醜事。”

“聽清楚沒有?”陀阇迦指着易德裡斯下達命令:“本王判你們的婚姻非法,無效!”“你另娶别的女子,她另嫁别的男人。如果抗拒不服從,本王就将你當衆處死。”

“當衆處死誰啊?”門廊外突然傳來悠哉的聲音,尉屠耆知道黎帕那來了,扭頭看見她大搖大擺地走進阖宮,無視其他人直接走到易德裡斯面前問話,“怎麼回事啊?才辦婚禮沒幾日就被抓來問話?”

“公主。”易德裡斯苦着臉說:“你可要幫幫我,國王要定我的罪。”

黎帕那問:“定什麼罪。”

易德裡斯說:“國王不承認拜火教教規,判我的婚姻無效。”

陀阇迦問黎帕那:“孩子,你知不知道他們是直系血親,樓蘭法律嚴禁婚嫁的?”黎帕那不以為然道:“拉瑙忒是易德裡斯的女仆,所以他們隻是名義上的直系血親而已。法典上說不許娶直系血親但并沒說禁止娶名義上的直系血親吧?”

尉屠耆聽罷如釋重負,趕緊挪到黎帕那旁邊問:“真的?”黎帕那回答:“真的。”

原來拉瑙特是易德裡斯的女仆。那麼這婚姻不算非法。古裡甲心裡暗想着,聽見陀阇迦生氣地說:“就算不是直系血親,粟特人敗壞倫理的作風早就人盡皆知,本王絕對不能寬宥。”黎帕那便問:“父王打算怎麼懲罰?”陀阇迦指着易德裡斯大吼道:“罰他交出一百隻羊作罰金!”

“呵呵,王兄。”塔卡爾領着仆人來到三間房,雙手背後沿着樓梯上樓看見所有人都在,但最顯眼的是正背對着他,歪斜着身子靠在桌前托着額頭一動不動的伊爾法尼。“别唉聲歎氣的啊。”塔卡爾笑吟吟道:“聽聞你好幾日不吃不喝了,特意帶來些酒肉慰勞慰勞。”說罷讓仆人端來羊肉和葡萄酒等。

伊爾法尼連看也不看,有氣無力地說話:“老子沒胃口。”

“你這樣可不行。”塔卡爾一本正經地勸說:“不吃不喝的,萬一弄垮了身體怎麼辦,問題就能解決嗎?”“作為王室宗親,我告誡你必須得想開點,為了一個不懂得天高地厚的孽障活活把自己氣死實在不值啊。”尼賈提坐在露台欄杆邊隻顧着低頭把玩一串珍珠項鍊,“好好進食吧伊爾法尼親王!這酒肉好歹是塔卡爾親王的心意,你總得給他一個面子不是?”

伊爾法尼覺得塔卡爾的話有點道理,嗯,為了不懂得天高地厚的孽障折磨自己确實不值得,老子被氣死了,她活得好好的,準還更嚣張跋扈,禍害她的兄弟呢。不行!隻要我伊爾法尼在,孽障休想當出頭鳥!于是抓起一大塊羊肉狠狠地大吃大嚼。“帕麗丹在家裡嗎?”塔卡爾也估計伊爾法尼想開了便問起孽障的情況。

“跑了。”伊爾法尼惡狠狠地說:“老子不同意劃分采邑的事情,她就撒氣不回家了。”“诶呀。你們一大家子怎麼不看好她?”塔卡爾捏着下巴的胡須:“萬一她跟着粟特人去城外的拜火廟拜聖火入教就糟糕了。”

“帕麗丹好歹是樓蘭王女。她如果真的背棄佛家皈依拜火教的話。”費薩爾捏着拳頭,眼睛裡閃過一絲絲兇光:“可怪不得我們這幫叔伯殘忍無情!”

“傻瓜。”坐在牆角裡長久沉默不語的桑古伊終于開口:“别忘了是誰在大力宣揚拜火教?你們要處決帕麗丹,那國王要不要處決那個宣揚推行拜火教的罪魁禍首?你們這是在打國王的臉!”

廳堂裡雅雀無聲:“......”

“其實帕麗丹加不加入拜火教并非是最令人擔心的問題。”桑古伊微微眯着眼睛,陷入沉思。西域大漠散布着幾十個國家,各個國王經常互相瞧着不順眼卻又沒實力将對方打服,漢地又太遠,鞭長莫及,隻能在抱緊匈奴的大腿之後才撐起幾分嚣張的底氣。這就導緻了西域沖突頻繁,戰火不斷。而戰争頻繁導緻大量男人需要出征,女人更是成為傳宗接代的重要工具。樓蘭便是如此———加上本地畜牧業發達盛産牛羊驢馬而男人又作為畜牧的主要勞動力,女人的地位自然是極其卑微,隻能事事聽從丈夫的安排作為他們生兒育女和照顧家務的工具。甚至對于權貴人士,妻妾也可能會被别有用心地利用成為謀求權勢的工具和手段。

“禁止妻子未經過丈夫同意,把任何陌生男人帶入自己的家。禁止妻子無端拒絕丈夫的要求,如無故這樣做,罰鞭刑五至七下。禁止妻子未取得丈夫的同意,随意用丈夫的錢。”桑古伊将樓蘭法典中對女人的約束條款倒背如流:“妻子和女兒無權繼承家産。王室女子沒有優先繼承權。吐火羅人沒有兒子是奇恥大辱,财産必須交由丈夫的父親,兄弟或堂表兄弟,侄子,外甥等男性親屬管理。”“哼。天香長公主也太異想天開了。佛家的地盤上,她以為憑借異教的幾句妖言就可以推翻祖祖輩輩留下的規矩嗎?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爬呀,爬呀。爬!”十歲左右的小僧人希沙木坐在石闆上玩一隻烏龜,“小師弟!”薩摩扔給他一隻掃帚,“西南角有一間佛堂很久沒打掃了,你去掃掃。”

小僧人便拿着掃帚去往寺院西北角的佛堂。走進中門跨過門檻,前面有一尊卧佛的石像,樣子不好看,小孩子調皮麼,朝它做了個鬼臉。旁邊有幾個穿着金色袈裟的師兄一邊念經一邊打坐。小僧人趁他們不注意快步跑開。

小僧人用鑰匙打開佛堂外院的門,走進院子,然後朝佛堂裡面走。這是一座舊得不能再舊的佛堂,它的屋角、屋檐都沾滿了塵土,看起來十分陰森,在傍晚霞光的照射下顯得幾分詭異。他推開門看見裡面的陳設貌似好多年沒打掃過,左右兩邊牆上皆密密麻麻地結滿蜘蛛網。小僧人想起以前聽母親說過蜘蛛是一種不祥的蟲子,生性喜陰,而佛堂裡養有這麼多蜘蛛大概不是什麼好兆頭?

釋迦牟尼佛坐在佛堂最中央,小僧人揮着掃帚飛快地把密密麻麻的蜘蛛網挑了,然後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虔誠地祈求佛祖保佑樓蘭國風調雨順,五谷豐登。

拜完佛祖,他又伸手去拿佛祖前供奉的油燈,用僧袍袖子仔細擦拭周圍的灰塵。油燈已經很舊了,還好裡面的燈油滿着,隻是時日長了顔色變得有點發紅,隐隐有股腥臭味兒,聞起來很不舒服,他也沒有多想,拿起佛燈對着佛祖又拜了幾拜,嘴裡叨叨地念了幾句小乘經法,許久後剛要起身猛然間感覺頭上襲來一點冰涼,高處有什麼東西落在額頭上?他伸手摸了摸,感覺是水,把手湊到眼前,就着油燈微弱的燈光赫然發現手掌上有一片觸目驚心的殷紅,散發着濃烈的血腥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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