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草民和幾個兄弟已經沒有了母親再也不能沒有父親,請你救救草民的父親吧。”
黎帕那看着對方滿是淚痕的臉,不禁想起什麼,為之而動容。“我知道了。你先起來吧。地上冰冷。”魯格曼見公主滿口答應,喜出望外又重重地叩幾個頭:“謝謝公主,謝謝公主。”
黎帕那轉而交代衛兵:“給他一些錢,再找個人暫且照顧他們兄弟。”衛兵點頭允諾說是。
“你打算怎麼幫他。”尉屠耆跟着黎帕那走在返回寝宮的路上,忍不住問。“這麼巧。”黎帕那将事發前後聯系起來仔細回一想,感覺不可思議:“父王剛剛起了疑心,那些潛逃出宮的侍女立馬就有一個被殺了。這難道真的是巧合。”
“你是說——”尉屠耆心裡咯噔,倒一口冷氣。“我也不敢肯定,胡亂猜測罷了。”黎帕那搖搖頭,“但願這澤依乃拜之死,真的隻是一個巧合。”
月黑風高夜,一股不知名的大風吹過,大樹發出陣陣呼啦呼啦的聲音,張牙舞爪的晃動着枝葉就像一個巨大的怪物張着大大的黑嘴巴要将整個世間都吞掉。“救命……救……”
粗大的手掌死死掐住女人的脖子,使其臉部恐怖地扭曲着,女人拼命掙紮,張着嘴想呼吸然而,那青筋暴露的粗大雙手毫不留情地生生掐斷她的這種奢求……女人的眼球在向外突出,臉色也從剛開始時的通紅轉為蒼白,紅紅的舌頭一點點從張開的嘴中吐出來,越拉越長。最後她拼命蹬動雙腿後就沒有了動靜,而青筋暴露的雙手仍然使勁地掐着她的脖子一圈肉深深地陷進去。
許久後,黑影感到身下的女人已經完全死透才漸漸收回雙手對着屍體嘿嘿嘿地獰笑,兩眼閃動着兇殘的光芒,站起身從一個角落拿出一把鐵鋤頭,獰笑着向女人屍體劈下去。鮮血飛濺到其的臉上手上身上,并且飛濺到幔帳上,血越來越多,慢慢地流成鮮紅的一大片,被血染紅的幔帳雖然刺目卻遮擋住那個瘋狂的場面……隻能從紅色中透出一人在劈砍屍體的身影。
“呵呵,姐丈你終于回來了。長姐肯定會高興的。”兩個男子舉着火把邊說笑邊穿梭于陰暗的巷道突然前方沖出來五六個金色的影子,赤手空拳幾招将他們輕松制服,死死摁倒在地上。“誰啊。”他們起初以為遇見了盜賊,可是定睛一看,發現對方穿着戎裝才知道是宮裡的侍衛或衛兵之類,摸不着頭腦地問:“大人?為什麼抓我們?”
“為什麼。哼。”艾什勒弗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塵,幾步跨到他們面前,冷笑幾聲,指着左邊的男子發問:“你叫普哈丁。”又指着右邊的男子發問:“你叫薩巴赫?。”
兩人異口同聲承認:“是的。兵爺。”艾什勒弗吼道:“罪婦熱必爾現在何處!”普哈丁大吃一驚:“兵爺,你是要抓我家那婆娘?她犯了什麼罪?”“少廢話。帶老子去找她!”艾什勒弗不客氣地揮揮手命令諸位太陽武士押着兩人去其宅子抓捕熱必爾。
“長姐。”他們來到宅子,推開籬笆踏入庭院,赫巴赫看見窗戶還映射着油燈光,心想長姐熱必爾這麼晚還沒歇息,“是我。赫巴赫。我回來了,還有姐丈也做完買賣從皮山國回來了。”
艾什勒弗帶上兩個太陽武士沖過去狠狠踹開門,看見熱必爾的雙腿垂在床榻邊,其軀體被劈砍得慘不忍睹,鮮血染紅了被單,幔帳,流得滿地都是,早已氣絕身亡!!!
這次是北城區。陀阇迦帶着國相,侍衛連夜趕至案發的普哈丁家的宅子看見太陽武士們正在此蹲守警戒,周圍同樣被熙熙攘攘看熱鬧的人群擁堵,“又死了一個,又死了一個。”
“讓讓。國王來了。”古裡甲大聲說。
“都免禮吧。”陀阇迦順着人群往兩邊散開讓出的路走進普哈丁家的宅子,看見普哈丁和薩巴赫?兩個大男人雙雙抱着頭蹲在門邊,神情麻木,一動也不動,估計是被突如其來的慘景吓傻所緻。
“國王。”艾什勒弗滿臉懊惱地跪下向陀阇迦請罪:“微臣來遲一步。熱必爾也被人死了。”
陀阇迦問:“為何會來遲一步?”
艾什勒弗回答:“我抓到了熱必爾的男人普哈丁和胞弟薩巴赫?,本打算讓他們帶路去抓捕熱必爾,沒想到……”“傻瓜。”陀阇迦生氣地罵道:“你這麼大一個人了,還玩什麼小孩抓貓貓的遊戲?要抓罪婦,你完全可以直接闖進宅子抓嗎!!這下好了,又有一個被殺了!!本王又少了一個人證!!”
“慢着。”陀阇迦罵着罵着,突然腦子裡激靈,越發覺得不對勁:“這,這熱必爾也是當年侍候前王後的近身侍女,澤依乃拜也是,真的這麼巧的?她們都是前王後的近身侍女,……居然都被殺了?”“國相。你說,”他轉過身看着古裡甲,愣愣地問,“老臣認為這事,”古裡甲正要發表見解,“父王!”黎帕那隻帶着一個曼琳匆匆趕來,“情況怎麼樣?”
“孩子,你來得正好。”陀阇迦抓住她的肩膀,神情惶惶地說:“昨夜澤依乃拜被殺,我以為是古達麥得罪人遭報複,可今夜另一個近身侍女熱必爾也被殺,這也太巧了,我現在漸漸有些懷疑會不會是誰在暗中搞鬼,故意不想讓我追查你母後的被害的真相而逐個殺人滅口?”“想證實這個問題很簡單。”黎帕那淡定地說:“兇手再次滅口,就可以證明古達麥無罪。”
“你快去查找栽娜蔔和奈比海的下落,”陀阇迦命令艾什勒弗:“盯住她們,别再讓人滅口了!!”“是。”艾什勒弗彎腰行禮,頓了頓,指着普哈丁和薩巴赫?問:“他們如何處置?”陀阇迦說先押回阖宮候審吧。
“草民薩巴赫?,”薩巴赫和普哈丁?被衛兵連夜押回阖宮,跪在地上供述:“以糧食買賣為生,日常和長姐熱必爾,姐丈普哈丁住在一起。他們住在前院,草民住在後院。”陀阇迦沒有召傳王親國戚進來聽審,隻留下古裡甲和黎帕那和三五個衛兵站在?旁邊聆聽。“草民經常和妻弟合夥外出做買賣,”普哈丁垂頭喪氣地說:“此前在皮山國呆了大半年,沒想到,回來就發生這等子事,到底倒了什麼大黴?”
陀阇迦面無表情地問:“普哈丁。本王問你。你可知道你家那死婆娘曾經在宮裡侍候過前王後?”“國王,草民隻知道她在宮裡做過侍女。”普哈丁如實回答:“但并不知道她侍奉過哪位貴人。”
“國王!”太陽武士帶進來一個十一,二歲的滿臉驚魂未定的小姑娘,禀告說“卑職在普哈丁家的側房發現了這孩子,渾身瑟瑟發抖的,可能是被吓壞了。”“洛洛。”普哈丁猛然想起自己的獨女被遺忘在家裡,連忙把她拽到旁邊,追問:“快告訴我,昨夜事發時你有沒有聽見你母親在隔壁發出什麼異常聲音?”“對對,”薩巴赫也說:“快告訴舅舅,昨夜是誰來過家裡?”
洛洛由于被吓壞,說話語無倫次,普哈丁絞盡腦汁地安撫了許久,她才斷斷續續地說昨夜睡到半夜時突然驚醒聽見母親在隔壁和一個神秘男人說話,好像在說什麼:“我不知道、我什麼也沒有做、”神秘男人大聲吼叫:“我隻相信死人才不會開口!……”然後就聽見厮打聲和母親的慘叫聲,小姑娘害怕至極,躲在被窩裡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至于神秘男人何時離開,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