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有名字。但他的命運,卻在呱呱落地時就已經被注定:生活在鈎心鬥角,爾虞我詐,複雜激烈的王室之中,也許會使他泯滅一切人性,沒有了親情,甚至沒有了人性。甚至于,連父子、母子、兄弟之間的血脈之情都被撕去。王子,看似天下最幸運的人,其實也是天下最不幸的人。坐擁豪華的宮邸卻實際上決定自己命運的餘地。他們享受富貴榮華,卻實際上如覆薄冰,朝不保夕。他們表面上衛兵林立,守護森嚴,實際上死于非命卻隻需要簡單的一張诏書……或者是一場政變。
“這孩子,為何一直哭啊。”蒂亞妲看着啼哭不停的兒子,内心亦預感到一絲絲不妙。果然。“啪”卧房的門被推開了。
薇迪雅闖進來,大聲說:“我來傳童格羅迦親王的口谕——你是小王子的生母,但是位分太低,恐怕無法教養小王子。鳳卿公主是安歸的正妻亦是小王子的嫡母,由她來撫養小王子最合适不過。”
什麼,什麼,把我的兒子交給那個惡毒的女人撫養?這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蒂亞妲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睛天霹靂當頭一擊,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全身麻木,“把小王子交給我吧。”薇迪雅強行從侍女懷裡接過嬰兒抱在懷裡,這舉動在蒂亞妲眼裡無疑等同于是在剜自己身上的肉!含辛茹苦懷胎十月,受盡痛苦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兒子就這樣被抱走,被生生剝奪了生活在母親身邊的權利,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夠接受的,!
“不,女官!”她幾乎要崩潰,掙紮着翻身下床,跪在冰冷的地上苦苦哀求:“這不成,不成,求求你了。”
“你求我沒用,”薇迪雅不為所動,一臉鄙夷地說:“這是親王的意思。”說罷抱着嬰兒轉身離開了卧房。”
“我的兒子.....我的兒子.....!”蒂亞妲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剛出生的孩子被抱走,哭得撕心裂肺,身體尚虛弱的她試圖爬着出去追回兒子,梅拉和侍女見狀慌忙抱住她:“蒂亞妲,冷靜點。冷靜點。”“我的兒子......”因動作過猛,身體無法承受,突然間,大股大股的鮮血從雙腿之間噴湧而出,讓人措手不及......
“啊,不好了,血崩!”梅拉見狀驚恐地叫喊起來:“快來人啊,快來人!”……
“噢。安歸生了個兒子。”陀阇迦晨起,侍女一邊幫忙穿上鑲滿珠寶的袍子一邊告知這個好消息,他聽罷很高興:“挺好。本王有外孫了。”““隻是。”轉念一想,又不那麼高興,侍女驚詫地問國王緣故,陀阇迦歎一口氣說:“尉屠耆什麼時候也能生個兒子?”侍女安慰國王别擔心,不會太久的。“國王!”古裡甲急匆匆跑進寝宮:“很多百姓聚集到公主府,你快去看看吧!”
黎帕那和尉屠耆出門,看見外面聚集着密密麻麻的一群男女老少,皆跪在地上不停地叩頭膜拜:“感謝天香長公主!”“因為有你在,讓樓蘭人一次次躲過了厄運和災難,你是草民的福音!”“叩謝天恩!”
“百姓們。”黎帕那知道他們是在謝恩,感謝自己為抗擊精絕陰謀的付出,舉起雙手晃了晃,由衷地說:“我既是國王之女,樓蘭的嫡公主,怎麼眼睜睜能看着你們受苦呢?英明的陀阇迦王,時時刻刻都為樓蘭子民着想,緻力于用恩德感化臣民,在他的治理下風調雨順,百姓安居,禮儀興盛。”“你們說,對不對。”
“對。”樓蘭人齊齊站起來,舉着拳頭大聲吼叫着回應。這時候陀阇迦和古裡甲走來,“父王你來得正好。我決定今晚召集城内所有的精絕人談話。”
陀阇迦想想這主意不錯,扭頭問古裡甲現在國都還剩下多少精絕人。古裡甲小聲回答原來有将近九百人,扣除那些涉嫌“叛逃”被蘇毗女扣押的,隻剩七百多……陀阇迦說好,今晚把他們統統召集到城北廣場,本王要親自向他們問話——
“塞克斯塔。你,是本王親自認命的營造官。”當晚夜幕降臨後城北廣場燃燒其一簇簇火把,仆從在地上鋪上精美的地毯。讓國王,公主和國相等人席地而坐,他們對面同樣坐着七百多位精絕裔居民。雖然沒有參與暴亂,但這些人全都像做錯事的小孩子,長久低着頭一言不發。現在,名叫塞克斯塔的精絕裔官員距離國王最近。他日常負責慶典賽會和神廟維護。
“你自己說說,平時過得如何呀?”
“托國王的福……卑職過得很好。衣食無憂。”
“噢,你詳細說說。”
“花灑節,燈節,百勝節,佩镯節,豐收節這五個大節各休息五日,合計二十五日。佛陀節,宰牲節、春雨節,油葫蘆節,巴希爾節和哈帖木節等六個節日各放三日,合計十八日。”塞克斯塔老老實地回答:“除此之外還有探親假,每三年可以休息一個月去看望父母,成婚也可以休假,家人成婚也可以休假。”陀阇迦問你休假的時候通常做些什麼,他說:“春季的時候,卑職常常帶家裡人出去踏青,其餘時間裡.......外出遊玩。”“你。”陀阇迦指着過在不遠處的一個男青年,示意他過來。“國王。”男青年于是挪到塞克斯塔旁邊,陀阇迦問你叫什麼名字?對方回答草民叫南迪,靠務農謀生。
“你有休假嗎?”
“沒有農忙的時候,草民以後休假。”
“那你休假的時候做些什麼。”
“嘿嘿,草民家院子裡種有許多花草,閑暇時最喜歡飲酒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