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轉身,伸出手直直地指着一臉驚魂未定的海珑麟,猶如一頭被激怒的獅子般怒吼:“王後!虧你還是親姨母!”他的聲音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微微發顫,臉上的憤怒清晰可見。“這件事情。你難辭其咎!”
海珑麟被這突如其來的指責吓得渾身一顫,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更是如白紙一般。她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可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她的雙眼瞪得大大的,滿是委屈與驚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助,仿佛不明白為何事情會發展成這樣,自己又為何會被安歸如此嚴厲地指責。
周圍的人都被安歸這雷霆般的怒火吓得不敢出聲,紛紛低下頭,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被怒火波及的對象。黎帕那微微皺眉,心中暗自擔憂……她深知在這種情況下親姐很可能成為替罪羊,而此事背後,或許還隐藏着更深的陰謀。
毗珈摩則依然低着頭,眼神閃爍,手指不自覺地握緊,内心同樣慌亂不安,這件事的發展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毗珈摩!”伴随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蘭娜心急火燎地沖進房間。她一眼便瞧見坐在黎帕那旁邊的兒子,心中的擔憂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她三步并作兩步,急忙奔到毗珈摩身旁,蹲下身子,雙手輕柔卻又急切地捧住他的臉,眼中滿是關切與焦急,嘴裡一個勁地問:“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毗珈摩緩緩擡起眼皮,目光呆滞地看着生母,臉上的表情麻木不仁,仿佛對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在旁人看來,他這副模樣很可能是被剛剛發生的事情吓傻了。那原本靈動的雙眼此刻毫無神采,仿佛蒙上了一層陰霾,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憫。
“他沒事,很好。”黎帕那輕輕伸出手,溫柔地撫摸着毗珈摩的秀發,動作輕柔舒緩試圖安撫他的情緒。她的聲音如同春風拂面帶着絲絲安慰,緩緩說道。
“安歸!你這個惡毒的東西。”蘭娜雙眼圓睜,直起腰身,如同一頭發怒的母獸般扭頭狠狠瞪着安歸,眼中燃燒着憤怒的火焰。她的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帶着難以遏制的怒火,“你讓公主帶我兒子進宮,到底想幹什麼?!他才五歲呀。你禽獸不如!”她的聲音尖銳而顫抖,每一個字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飽含着對兒子深深的擔憂和對安歸的極度憤怒。
安歸本來就被這一連串的變故攪得心煩意亂,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心中的煩躁如同洶湧的潮水般翻湧不息。此刻被蘭娜這麼毫不留情地當面指責,隻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扇了幾個耳光,顔面盡失。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有苦說不出。方才他還理直氣壯地指責王後海珑麟難辭其咎,可轉眼間自己就被蘭娜罵做衣冠禽獸,這巨大的落差讓他心中又氣又惱,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與尴尬,平日裡的威嚴此刻蕩然無存。周圍的人都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個不小心又觸怒了這兩個正在氣頭上的人。房間裡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仿佛隻要再有一點火星,就會引發一場更加激烈的風暴……
“有人在王子的點心裡下毒”這一消息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驚雷,以驚人的速度在樓蘭王室中炸開。瞬間,原本看似平靜的王室,被攪得人心惶惶。無論是宮廷的侍從,還是王公貴族們,都被這一消息震驚得瞠目結舌。大家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各種猜測和議論如潮水般湧來。
随着夜幕的降臨,這件事的影響并未随着天色漸暗而平息,反而愈發濃重。
就在這時,平日裡莊嚴肅穆的琥珀宮,一盞盞燈依次亮起。昏黃的燈光透過窗戶,灑在宮廷的石闆路上,給這原本靜谧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神秘與凝重的氣息。燈光在這充滿緊張與不安的氛圍中顯得格外醒目仿佛預示着一場風暴即将在樓蘭王室中掀起。每一個經過琥珀宮的人,都忍不住投去好奇又擔憂的目光,猜測着在這燈光之下,王室成員們将會如何應對這一棘手的事件,又會做出怎樣的決策。而王族們此刻正圍坐在一起,面色凝重地商讨着應對之策。
“王後怎麼會下毒呢。她可是天香大長公主的親姐,”艾木哲德老親王端坐在椅子上,神态悠然,語氣平和卻又帶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再怎麼樣。可是王子的姨母。”他緩緩掃視着衆人,眼神中透着長者的睿智與沉穩,似乎想要以自己的話語平息這場風波,在他看來,海珑麟無論從哪方面講,都沒有理由做出對王子不利的事。
海珑麟靜靜地坐在那裡,低垂着頭,神色黯然。面對老親王的話,她沒有回應,隻是沉默不語。此刻,她的内心或許如翻江倒海一般,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有委屈,有無奈,也有對這突如其來變故的不知所措。
“王後是不會下毒。”蘭娜闆着臉,語氣堅定且不依不撓道,她微微擡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倔強與憤怒,“但不代表别人不會下毒。”說着,她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略過坐在主位上的安歸,卻又刻意不與他對視。盡管如此,安歸又怎會聽不出她這話裡有話,瞬間,他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如同一團烏雲籠罩。他知道蘭娜這話分明就是在影射自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無名之火,可在這衆多王室成員面前,又不好發作,隻能強忍着,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成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各位聽聞蘭娜這話,皆面面相觑,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訝與擔憂。大家都明白,蘭娜這一番話無疑是在原本就緊張的局勢中又扔下了一顆重磅炸彈,讓本就複雜的局面變得更加微妙起來。整個琥珀宮的氣氛愈發壓抑,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每個人都能感覺到一場激烈的交鋒即将展開。
“嘿嘿,你說話得有證據呀。”盧基烏斯察言觀色,眼瞅着安歸表情因為蘭娜的話變得異常難看,便主動站出來開口解圍,臉上挂着看似輕松的笑容,實則話鋒一轉,幫着安歸抨擊起蘭娜來。“國王已經昭告天下,毗珈摩是他的兒子,總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臉吧!”他一邊說,一邊輕輕攤開雙手,臉上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仿佛在提醒蘭娜說話做事都要講究證據,不能無端指責。
蘭娜知道盧基烏斯是安歸的黨羽,他這一番話看似是在講道理,實則是在為安歸開脫而試圖将自己的指責化解于無形。她眉頭皺得更緊了,眼中閃過一絲不滿。心中認定此事與安歸脫不了幹系,怎會輕易被盧基烏斯這番話說服。
“證據?難道非要等真出了事才去找證據嗎?”蘭娜毫不退縮,反唇相譏,語氣中帶着一絲憤怒與不屑,“那隻雞吃了毗珈摩手中的點心就死了這難道還不足以讓人起疑?”蘭娜的聲音清晰而尖銳,在寂靜的琥珀宮中回蕩讓在場衆人都感受到她對兒子安危的極度擔憂以及對事情真相的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