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第一中學門口，學生們三三兩兩地走出校門，臉上帶着期末考試結束後的輕松。

景天和顧承言站在校門對面的樹蔭下，一個懶散地靠着樹幹，一個站得筆直如松，兩人風格迥異，卻同樣引人注目。

“你兒子怎麼還不出來？”景天看了眼手表，“考試結束都二十分鐘了。”

顧承言目光掃過校門：“可能被老師留下了。”

景天挑眉：“又闖禍了？”

話音剛落，顧琛的身影就出現在校門口，但他不是一個人——教導主任正拽着他的胳膊，臉色陰沉地說着什麼。顧琛低着頭，肩膀垮着，看起來蔫了吧唧的。

景天和顧承言對視一眼，同時邁步走了過去。

“爸……”顧琛一看到他們，眼睛一亮，随即又心虛地低下頭。

教導主任推了推眼鏡：“兩位是顧琛的家長？”

顧承言點頭：“我是他父親。”

主任的目光在景天身上停留了一秒：“這位是？”

“我也是他爸。”景天懶洋洋地說。

主任：“？？？”

顧琛趕緊解釋：“這是我後爸！”

主任的表情頓時精彩紛呈，但很快又恢複嚴肅：“顧先生，顧琛今天在考場上和同學打架，按校規要記過處分。”

景天挑眉：“打架？”

顧琛小聲辯解：“是趙奕先挑釁的！他說我爸在商場上使陰招逼他爸簽合同，還罵景天爸爸是……”

他話沒說完，顧承言的眼神已經冷了下來：“罵什麼？”

顧琛縮了縮脖子：“就、就一些難聽的話。”

景天拍了拍顧琛的肩：“打赢了嗎？”

顧琛一愣，随即驕傲地挺胸：“那當然！我把他按在地上揍！”

主任：“…………”

——這是重點嗎？？

景天滿意地點點頭：“不錯，沒給我丢臉。”

主任忍無可忍：“兩位家長！這是在學校！打架是嚴重違紀行為！”

顧承言看了主任一眼：“趙奕呢？”

“已經被他家保镖接走了，”主任皺眉，“但顧琛必須接受處分。”

景天突然笑了：“主任，能借一步說話嗎？”

他把主任拉到一旁，低聲說了幾句。主任的表情從憤怒變成驚訝，最後甚至帶上了幾分敬畏。

五分鐘後，主任擦了擦汗：“原來是這樣……那、那處分就算了，但下不為例！”

顧琛目瞪口呆地看着景天：“爸，你跟主任說什麼了？”

景天攬着他的肩往外走：“沒什麼，就告訴他趙奕吸du的事。”

顧琛：“！！！！！”

顧承言挑眉：”你怎麼知道趙奕吸du？”

“昨晚按着他的時候發現的，”景天輕描淡寫，“手臂上全是針眼。”

顧承言眼神一凜：“這事沒完。”

景天拍拍他的背：“行了，先回家。”

-

回家路上，顧琛坐在後座，興奮地扒着前座椅背：“爸！我這次考試肯定能進年級前五十！”

景天從後視鏡裡看他：“這麼自信？”

“那當然！”顧琛得意洋洋，“數學最後一道大題跟你上次講的一模一樣！”

顧承言開着車，唇角微勾：“想要什麼獎勵？”

顧琛眼睛一亮：“能去海邊别墅住一周嗎？就我和王小川他們幾個！”

景天和顧承言同時皺眉：“不行。”

“為什麼啊？”顧琛哀嚎，“我都十五了！”

景天回頭看他：“趙家的事還沒完，你單獨出去不安全。”

顧琛撇撇嘴，突然靈機一動：“那你們陪我們去呗！就當度假！”

景天：“…………”

顧承言從後視鏡裡看了景天一眼：“想去嗎？”

景天想了想：“行啊，反正最近沒事。”

顧琛歡呼一聲，立刻掏出手機在兄弟群裡發消息：「兄弟們！海邊别墅趴體搞起！」

景天無奈地搖頭，轉頭看向窗外。初夏的陽光透過樹葉間隙灑落，在車窗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不錯。

晚飯後，顧琛興沖沖地跑上樓收拾行李，客廳裡隻剩下景天和顧承言。

景天癱在沙發上，懶洋洋地按着遙控器換台。顧承言端着兩杯紅酒走過來，遞給他一杯。

“趙家不會善罷甘休。”顧承言在他身邊坐下。

景天抿了口酒：“我知道。”

“秦司令那邊有消息嗎？”

“嗯，”景天放下酒杯，“趙明德被稅務局約談了，暫時沒精力搞小動作。”

顧承言看着他：“你似乎很熟悉這些手段。”

景天笑了笑：“跟老頭子學的。”

他頓了頓，突然問：“顧承言，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會怎麼樣？”

顧承言轉頭看他，目光深邃：“那要看騙我什麼。”

“比如？”

“比如你有婚約在身，”顧承言慢條斯理地說，“或者是什麼國際通緝犯。”

景天嗤笑：“那倒沒有。”

“那就沒什麼不能原諒的。”顧承言伸手撫上他的臉，“景天，不管你來自哪裡，是什麼人，現在你都是我的配偶。”

景天心跳漏了一拍：“……肉麻。”

他别過臉，耳根卻悄悄紅了。

顧承言低笑一聲，湊近他：“今晚還睡客房？”

景天挑眉：“不然呢？”

“主卧床更大。”

“不去。”

“空調壞了。”

景天氣笑了：“顧總，這招用三次就沒意思了。”

顧承言不慌不忙：“那換一招。”

他俯身吻住景天的唇，紅酒的醇香在兩人唇齒間蔓延。

景天愣了一下，随即扣住顧承言的後腦，反客為主地加深這個吻。

一吻結束，兩人都有些喘。

顧承言抵着他的額頭：“這招管用嗎？”

景天舔了舔唇：“……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