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
晨光透過落地窗灑進廚房,景天系着淺灰色圍裙——這是上個月顧承言出差帶回來的禮物,質地柔軟,右下角還繡着他們名字的縮寫。他正專注地将芒果切成整齊的小丁,手機架在一旁播放着「楊枝甘露教程」,視頻裡甜品師溫柔的聲音在安靜的廚房裡格外清晰。
“西米要煮到透明...”景天輕聲複述着要點,指尖在料理台上輕點。台面上整齊排列着新鮮的芒果、紅柚和椰漿,這些都是他昨晚特意去進口超市采購的。想到爸媽今天要來,他特意選了當季最甜的芒果——顧母最愛吃甜食,但又不喜歡太膩的口味。
“咔嚓”一聲,景天手起刀落,将最後一個芒果完美去皮。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快門聲——顧承言舉着手機,鏡頭精準地對準他系着圍裙的背影。
景天頭也不回,語氣裡帶着無奈的笑意:“顧總,偷拍上瘾了?”
顧承言走近,從背後環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肩上:“合法拍攝。”他的呼吸拂過景天的耳畔,帶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
景天用手肘輕怼他:“松手,我切水果呢。”語氣雖然嫌棄,耳尖卻悄悄紅了。
顧承言不僅沒松,反而低頭在他後頸親了一下,聲音低沉:“爸媽十點到,來得及嗎?”
景天耳根一熱,手裡的刀差點打滑:“你再搗亂就來不及了。”這男人最近黏人程度直線上升,跟大型犬似的,完全看不出是公司裡那個雷厲風行的顧總。
顧琛頂着一頭亂發晃進廚房,睡眼惺忪地嘟囔:“爹地,早餐...”話沒說完,看到自家老爸貼在景天身上的姿勢,瞬間轉身,動作誇張地捂住眼睛:“我什麼都沒看見!”
景天:“......”
顧承言淡定松手,指了指竈台:“煎蛋在鍋裡。”
顧琛背對着他們比了個OK手勢,同手同腳地挪向煎鍋,嘴裡還小聲嘀咕:“一大早的,眼睛差點瞎了。”
上午十點整,顧家大門前
門鈴準時響起,景天擦了擦手快步走去開門。顧母站在門外,一身優雅的香槟色套裝,手裡捧着一個精緻的禮盒;顧父則提着兩瓶紅酒,西裝筆挺,精神矍铄。
“爸,媽,快請進。”景天連忙接過顧母手中的禮物。
顧母笑着拍拍他的手:“天天,上次你說喜歡這個牌子的茶具,我特意讓朋友從英國帶回來的。”她湊近些,壓低聲音:“限量版,全球隻有五十套。”
景天驚喜地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套精美的骨瓷茶具,釉面溫潤,花紋精緻:“謝謝媽!這太貴重了...”
顧父爽朗地笑着走進來,将紅酒遞給迎上來的顧承言:“今晚喝一杯?這可是我珍藏的82年拉菲。”
顧承言接過酒,微微皺眉:“爸,您少喝點。”
顧父擺擺手,一臉自信:“我酒量比你強多了。”
顧承言:“上次家庭聚會喝趴下的是誰?最後還是我背您回的房間。”
顧琛從樓上沖下來,一個箭步撲向顧母:“爺爺奶奶!”
顧母一把抱住他,仔細端詳:“哎喲,又長高了!上次來才到我肩膀呢。”她比劃了一下,轉頭對顧父說:“老顧,你看琛琛是不是越來越像承言小時候了?”
顧父捏捏顧琛的胳膊肌肉,滿意地點頭:“校運會跑得怎麼樣?”
顧琛驕傲地擡頭挺胸:“第四名!”
顧父大笑,拍了拍孫子的肩膀:“不錯!比你爸強,他小時候體育課總逃課去圖書館。”
顧承言:“......”
——黑曆史雖遲但到。
午餐時間,顧家餐廳
景天将最後一道清蒸鲈魚端上桌,魚身上撒着翠綠的蔥花和嫩黃的姜絲,香氣撲鼻。顧母夾了一塊魚肉,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天天,這魚蒸得比米其林主廚還好!火候恰到好處。”
景天不好意思地笑笑:“媽,您誇張了。就是按您上次教的方法做的。”
顧父嘗了一口,連連點頭:“不誇張,承言以前煮的魚跟木柴似的。”他轉向兒子,調侃道:“記得你第一次下廚,把魚煎成了炭塊?”
顧承言輕咳一聲:“爸。”
——顧總今日第N次被公開處刑。
顧琛憋笑憋到内傷,偷偷在桌下給王小川發消息:「我老爸正在經曆社會性死亡現場,速來圍觀!」
王小川秒回:「求直播!顧叔叔的黑曆史可不多見!」
顧琛剛舉起手機想偷拍,顧承言一個眼刀飛過來。少年立刻正襟危坐:“我...我拍風景!爺爺奶奶難得來嘛...”
我這該死的求生欲!
……
景天從冰箱取出精心準備的楊枝甘露,透明的玻璃碗裡,金黃的芒果丁、粉紅的柚子粒和潔白的西米層層分明,頂上還點綴着薄荷葉。
顧母嘗了一口,突然感慨:“要是陸骁那孩子也在就好了,他最愛吃甜的。”
景天動作一頓:“陸骁?”
顧父笑着解釋:“那小子每次來老宅都偷吃承言藏的巧克力。有一次半夜溜進廚房,把整盒Godiva都吃光了。”
顧承言面無表情地補充:“因為他自己買的太難吃。”
顧琛瞪大眼睛:“陸叔叔還幹過這事?”他想象不出一向硬漢形象的陸骁半夜偷吃巧克力的場景。
顧母掩嘴輕笑:“他倆在部隊時就這樣,陸骁總搶承言東西。有一次...”
顧承言突然打斷:“媽。”語氣裡帶着罕見的窘迫。
顧母會意地眨眨眼,轉而問景天:“天天,這個西米煮得正好,有什麼秘訣嗎?”
景天感激地看了婆婆一眼,順着話題聊起了甜點制作技巧。顧琛卻敏銳地捕捉到了老爸異常的反應,好奇心更盛了。
——花園下午茶。
陽光透過梧桐樹葉在花園裡投下斑駁的光影。顧母拉着景天在藤椅上坐下,傭人端來了花果茶和手工餅幹。
“天天,”顧母突然壓低聲音,“承言最近沒欺負你吧?”她一臉關切,“他要是敢犯渾,你告訴我,我收拾他。”
景天失笑,心裡湧起一股暖流:“媽,他挺好的。就是最近工作忙,經常熬夜。”
顧母拍拍他的手:“這孩子從小就這樣,一工作起來就忘乎所以。”她歎了口氣,“當年他父親創業時也這樣,我總擔心他們父子倆把身體熬壞了。”
景天輕聲安慰:“我會盯着他按時吃飯休息的。”
顧母欣慰地笑了,從手包裡拿出一個絲絨小盒子:“這個給你。”
景天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枚古樸的翡翠戒指:“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