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怎麼會是他阿爹呢?難道是話本中的精怪變的嗎?
唐錦不懂小孩想什麼,他歪歪頭,貼了貼小孩的手心,笑着開玩笑:“怎麼了?想貼貼我?”
沈倦抿抿唇,不自覺低下頭,聲音小小的:“我知道了,我叫倦倦。”
他不執着答案,隻想含糊混過去,他怕夢一戳就醒了。
倒是這模糊不清的奶呼呼話語,讓唐錦聽得腦袋發蒙,嘴角都翹起來了。
他不愛小孩,但愛雲養小孩,最愛在不工作的時候刷某音的乖幼崽視頻,以及看小說裡的乖崽。
沈倦這小奶音,真是直接喊進了他的心巴上。
咳咳。
唐錦捏捏小孩手心站起來:“你再等等,過會兒就能吃飯了。”
養得白白胖胖的,可惜孩子大了,不然還能有那蓮藕手臂,哇塞,好捏死了。
唐錦稍稍遺憾地想着,也比剛看見小朋友時多了幾分真心。
——比如,也能多費點精力,去想想小說裡關于沈倦更詳細的信息了。
是的,唐錦穿越到了一本叫《我的夫君是首輔》的小說裡。
不過和主人公沒什麼關系,他是主角受到府城時遇上的情敵的身邊惡毒小侍沈倦的極品小爹。
用原書作者的話來說,這沈阿爹也是一個可恨又可憐的人。
他從小接受的教導讓他這哥兒也覺得哥兒低賤,他以夫為天,以兒子為榮。
他辛勤勞作,節衣縮食地貢獻卻被丈夫辱罵,被兒子不理解。
丈夫罵他賠錢貨,說他生了讨債鬼,說他害死了公公。
兒子怨他摔了那一跤,害他連學都要上不起,肉也吃不起,被同窗恥笑。
他信了,他也怨,怨沈倦不經摔讓他早産,怨沈倦沒福氣讓他公公摔斷腿,怨沈倦讓他難産壞了身子以後都不能生了。
他恨,恨沈倦不是小子讓他丈夫失望,恨沈倦的到來把好好的家都弄散了,也恨沈倦讓他的大兒子跟他不親了。
于是他不如意就會打罵沈倦出氣,兒子拿沈倦出氣他也覺得理所當然,更是為了賭博的丈夫聽話把孩子賣掉。
可沈倦機緣巧合到了府城一富貴人家當貼身小侍,富貴發達了。
想到家裡人和沈倦都不親,他這個當小爹的為了丈夫兒子,再次站出來,給沈倦拖後腿,也因此讓主角受抓住把柄,讓反派情敵出了纰漏。
為了自家名聲,反派隻能把鍋推到辦事不利的沈倦身上,把人亂棍打死了。
反正唐錦看得心梗,他是來看種田文的,看主角功成首輔大開店面的,不是看屁大點的炮灰的極品親戚的!
更别說他穿成了這個極品小爹,從此擁有一個賭鬼老公,耀祖兒子,炮灰兒子。
至于他怎麼知道自己穿書了呢?
因為眼睛一閉一睜,自己就住茅草屋裡了,胸口還攤開了一本小說,封皮:我的夫君是首輔。
再往後翻翻,僅截取了府城生活的小說将偶然冒出的唐錦名字标紅了,十分醒目,怕智障穿書者看不出來一樣。
唐錦當時是半點都沒搭理啊,這破碎的他誰樂意當誰當,他沒良心他沒素質,他要帶着錢跑路,他可不是原身那種積極奉獻的蠟燭性子。
唐錦沒有原身記憶,除了陣陣饑餓感提醒他原身估計也好久沒吃東西了,兩眼抓瞎。
好在這個家空空蕩蕩,原身又喜歡把東西都藏自己房間,他尋找得還算順利。
翻箱倒櫃,找出來已經兌換好了的五兩銀子和十來個銅闆,一籃雞蛋,兩件新做的衣服鞋,還有一小袋白花花的米。
衣服一大一小,看大小應該是給那賭鬼老公和耀祖哥的。
銀子和雞蛋什麼的,原書提了一嘴,估摸着是準備送給大兒子的。
無所謂,現在是他的了。
唐錦收好錢,摸摸空蕩蕩的肚子,到底還是摸了兩個蛋和大米飯準備湊合一頓。
然後就遇上眼巴巴的小崽子。
他離家出走的良心又回來了。
耀祖哥那樣的熊孩子可以沒良心的丢給賭鬼老公,但這瘦巴巴的命途多舛的小家夥,不管的話,良心痛痛的。
再然後……
就是現在聽小孩一聲聲的倦倦淪陷了。
唐錦暗罵曾經不知足的自己,那麼幾章的極品親戚戲份能了解什麼?
作者寫少了啊!怎麼可以罵作者!
他絞盡腦汁地回憶,除了得出一個沈倦很聰明被賣過的信息以外,就是極品家人們多極品。
小孩什麼時候被賣來着?
印象中描述是他父親欠五十兩回家,說三天内給不出銀子就要被砍手,于是兩口子商量着就給孩子賣了。
啧,還得考慮賭鬼老公什麼時候回家,他這小身闆可打不赢賭鬼。
看來有時間還得再翻翻那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