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上搖着扇子轉頭,眼睛瞬間瞪直了,隻見一輛小巧的冰車被冷辭舟推了上來,他将手上裡的冰車松開下,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我想阮大夫可能會需要冰。”
“需要需要!”王言上連連點頭,然後小跑過去幫他推冰車,“可惜了,楠姐姐這會兒又不在。”
冷辭舟眉宇間閃過惋惜,“這樣啊……”,他很快換了神情看着王言上笑道:“給阿言也是一樣的。”
“謝謝冷大哥,等楠姐姐回來發現房間涼快了肯定要去感謝你。”王言上對着冰塊垂涎欲滴。
冷辭舟臉上笑意多了幾分,下一秒似乎想到了什麼,表情一僵小聲道:“阿言,阮大夫似乎不太喜歡我,你知道有什麼辦法……”他越說聲音越小,但是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王言上會心一笑他這是想讨女主開心呢。
她踮起腳尖,冷辭舟體貼地彎下腰,“冷大哥,再過半個月是楠姐姐的生日,你送她禮物不就好了。”
冷辭舟一聽眼前一亮,但是一想到阮秋楠他就迷茫了,他隻見過她讀書學醫,根本沒聽過她喜歡什麼,餘光瞥到王言上,他道:“阿言,冷大哥是不是對你很好?”
王言上點頭。
冷辭舟兩手抓住她的手腕,懇切真摯道:“所以你能幫我挑一下禮物嗎?”
“啊,這……”王言上不是不想幫,而是她還要待在何自疏身邊完成有時間限制的心機指數任務,她猶豫了。
“隻要幫我,每周我都送冰過來。”
王言上毫不猶豫,鄭重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幫,就是幫!”
何自疏算什麼!她就是幫!她就是那麼重情重義,絕不是見利忘義的人。
冷辭舟走後,王言上就對冰車裡的冰塊垂涎欲滴了,她鉚足勁将冰車推進房間然後關緊門窗,冰車打開的那一瞬間冷風絲絲縷縷地飄出來,房間瞬間就涼快了許多。
她找了幾個陶瓷碗,鋤了幾塊冰搗碎然後将綠豆汁澆上去,一瞬間那清甜的味道就伴随着絲絲涼氣飄了出來。
她端着碗敲了敲何自疏的門。
少年陰沉着臉開門,王言上先一步擠進門縫裡。
何自疏看着她手裡的綠豆冰沙挑了挑眉。
王言上吃了口冰沙,誇張道:“這冰沙真好吃,不像某人不陪我去買冰,吃不到了吧。”
何自疏眸色一深,聲音發沉,“真好,真有你的。”
王言上故意挖了塊綠豆冰沙推到他嘴邊,然後迅速收回來自己一口吞掉,“嗯~好吃。”
何自疏斜了她一眼,眼見門關也關不上直接扭頭回屋,他看上去似乎真的心情不太好,甚至有點生氣。
王言上心上頓生出一種沒由頭的心虛,她尾随着他一路走到書桌,試探道:“冷大哥送來很多冰,我再給你做一碗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何自疏表情不但沒好反而更臭了,看他沒什麼反應,應該剛剛在門内就聽見冷辭舟過來送冰的動靜了。
她咬了幾口冰,納悶地看着何自疏在紙上作畫,他陰着臉就是不和她說話,王言上也懶得猜他的心思,眸光又在何自疏的房間打量一圈。
床邊櫃子上放了一個小黑盒子,王言上好奇地打開聞了聞,發現居然是蜂蜜,于是加了幾勺在冰沙裡。
最近楠姐姐好像也很喜歡喝蜂蜜,她每天早上起床都看不見她人,但是床邊永遠放着溫熱的蜂蜜水,她一直覺得是楠姐姐泡給她的,沒想到何自疏房間裡也有蜂蜜。
何自疏的餘光注意着她的身影,她像是一隻粉色的蝴蝶,在他的房間繞來繞去,他手中的毛筆半天也沒動一下。
王言上逛了幾圈了,發現何自疏是真的沒有和她說話的意思,他眼睛沒有一刻離開眼前的畫紙,應該真的是在畫畫,她沒打擾他,端着碗沒有停留地走了出去。
關門聲響起,他垂眸看着紙上墨汁連珠堆疊出來的墨團,單手将紙揉成團扔進紙簍裡。
淺紫色的發帶上沾滿了零零碎碎洗不幹淨的血迹,王言上拿出來苦惱地對着陽光的方向一照,然後靈機一動,狡黠地笑了笑,拿出筆在血迹上描了幾朵白蓮花。白蓮花配小白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