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阮秋楠繃着的臉都有些泛紅了,于是将書擋在臉上态度強硬道:“我要眯覺,你這個人怪吵的。”
冷辭舟感到沒理頭,隻能手指下意識摸着刀柄,餘光瞥見靠在圍欄上一口一個蓮子看戲狀的王言上,頓覺尴尬,找話道:“蓮子沒熟不好吃的。”
“沒有啊,”王言上看了看蓮蓬,“熟透的蓮子是苦的,這樣的吃起來正好。”
“對了,冷大哥,官家為什麼賞賜楠姐姐玉佩啊?有什麼含義嗎?”
“朝中有見禦賜之物如見聖上的說法,但是阮大夫不是朝堂之人,應該類似于免死金牌吧。”
免死金牌……有了免死金牌是不是就可以改寫何自疏必死的結局了,她的目光移到阮秋楠的臉上,不行,原書阮秋楠也拿到了免死金牌最後也沒救何自疏,況且現在阮秋楠也對何自疏冷淡淡的,這事估計夠玄。
王言上眯着眼睛望着刺眼的太陽,距離她回家還真是道路漫漫,不過王言上發現一個很古怪的事情,就是所有的故事線基本都提前了,原書四人啟程是在何自疏十八九歲的時候,結果因為她假死的原因故事線提前了三年,而且原書每個故事線都是間隔好幾個月發生的,現在幾乎擠在一起發生,愁啊,愁啊,都怪系統趕進度!
發愁中,船艙内發出一陣跑步聲,王言上瞥了一眼,之間一隻青白色的袖子快速撥開卷簾,少年額前的美人尖讓這幅活潑的姿态多了些端正。
他雙手背在身後,跑的時候王言上覺得身下的甲闆在晃,迫不得已隻能抓緊欄杆,“何自疏,你後面是有狗追你嗎?”
何自疏在王言上前面盤膝而坐,“給你看個寶貝,看不看?”
王言上直搖頭,一臉抗拒,“我不看你畫的蘭花,這幾天都看吐了。”
“不是蘭花,”何自疏伸手攔在她前面,就是不讓她走,像是打算強迫她看什麼東西,“你再猜猜。”
“我也不看你雕的小物件,眼睛疼,還有上次你雕的白玉簪你到底拿不拿走啊,你是不是把我當儲物櫃了,何自疏你真讨厭,舍不得扔還要讓我背在行李裡……”王言上報複般地剝着蓮子。
王言上話還沒說完,一隻泛着金屬光澤的萬花筒出現在眼前,她眼前一亮拿在手裡摸了摸,對着何自疏的方向照了照,“你買的?”
“昂。”何自疏一改剛剛的姿态,滿不在意地撿起她拔到一半的蓮蓬開始剝蓮子吃。
王言上左照照,右照照,看着何自疏笑道:“你怎麼想着買萬花筒的啊?還有你什麼時候買的,我這麼不知道啊。”
“就……順路看到。”何自疏那表情就像是走在路上想到家裡有隻貓,順路買了根貓條,也像是家裡有條狗,順手買了個肉包子。
“……”王言上心想這表情怎麼看起來裝裝的。
手裡的萬花筒看起來比那次四個人在路邊看到的要精緻地多,而且最外面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應該是鑲嵌了寶石,整體都要更有質感,一看就不便宜。
“送你了。”何自疏埋着頭吃蓮蓬。
王言上心裡有些詫異,不過最多的還是高興,她眼睛發亮,伸手剝着水嫩的蓮子遞給何自疏。
白嫩的手指捏着青白色的蓮子,何自疏埋下頭湊近咬在嘴裡。
王言上搓了搓手指,再一次試探,“你确定真給我?”她怕他反悔了又要回去。
何自疏道:“我不玩糊弄小孩的東西。”
“……”王言上嘴角一抽,“到底誰年長一歲啊。”
船慢慢往更廣闊的水面行駛,中途阮秋楠睡醒了一次看見何自疏和王言上坐在一起,嘴角瞬間就垮了下來。
她覺得何自疏就是在圖謀不軌,就是對阿言有不軌之心,誰家正人君子和女孩在澡堂同進同出,她看着在陽光下笑地正歡的阿言,覺得下一秒這人就要被生吞活剝了,之前猜測阿言可能喜歡何自疏她表現地一般般,畢竟誰都會喜歡某個人,但是如果這個人不是正人君子,阮秋楠覺得她得護好阿言。
“阿言,我也想吃蓮子,你那還有嗎?”阮秋楠故意提高音量。
不明所以的王言上道:“還有。”她抛棄何自疏跑過去,手裡抓着一把蓮蓬,“喏,都給你。”
肉眼可見何自疏眸光微微加深。
阮秋楠道:“我想吃你剝好的。”
“沒問題。”王言上幹脆待在阮秋楠身邊不走了,剝好幹淨的蓮子然後喂給阮秋楠,“啊,掌嘴。”
“啊——”阮秋楠配合地張開嘴,她的餘光看着何自疏靜靜地望着她們,然後垂下眼簾頭也不回地離開,看這臭臉,估計心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