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皇子安王殿下好武善戰,傳聞平郡王的事發生後,他就在朝堂直言奏請。
尚且年輕有為的安王當年如是說:
“兒臣繼承到父皇的優良武藝血統,自小便隻喜歡研究武學兵法,不擅文更别提民生民政,那是一竅不通,父皇還是早早培養四弟的好,瞧他的機靈勁不差大哥,兒臣隻管守好邊關抵禦外敵!”
“所以,這皇位就落到了當今聖上身上。”
“啊,原來如此,也就是說大皇子同安王一樣将來隻會做封疆之王。可姑娘的意思是周世子會擋了剩下幾位皇子的道?不可能吧,這……”春念回過味來,卻又深覺不可能。
“不是那條道,而是隻要你有攔路的可能,隻要不在一條道都會被視為敵人。而周暄如今走的道,看來是不會輕易被拉攏的。”季希音無奈而又肯定道。
“那依姑娘所言,聖上這次升他的官,是打算重用他?”春念覺得姑娘最聰明,她分析的準沒錯。
“是也不是,龍影衛負責監察百官,直接聽命聖上,權利之大肯定讓百官有所忌憚,這是将他放在了百官的對立面才是。然而天子近臣,卻又是看上去最受器重的一個。都言當今聖上是仁君,我卻覺得帝王心術深不可測。”季希音猜測道。
“好複雜,我還是不要聽了,免得睡不好,姑娘也别看了,早些休息。”春念摸了摸她的頭發,已經幹了。
“你去睡吧,我還不困。”
“那我先去睡了,想兒估計都說夢話了。”春念與夏想睡隔壁的卧房,季希音單獨一屋。
春念走後,季希音繼續看了會小報,将最近京中八卦了解了七七八八,又琢磨新的制香方子,計算着等第一批香制好也得過年了,便打算幹脆多準備些時日,等年後再開業不遲。一時思路不停,亥時三刻方熄燈歇息。
翌日清晨,季希音昨天睡得晚還在補眠,春念和夏想在做些針線,雖然季希音買了成衣回來,但小件的貼身衣物和鞋襪還是自己做比較好。兩人正閑聊着,聽得後門處有人敲門。
因不知是何人何事,春念謹慎地先開了條門縫往外看:“找誰?”
門外傳來清脆的女子嗓音:“聽聞府上在找掌櫃娘子,妾身不才來此自薦。”
春念聽此言,她是聽姑娘說過蕭公子會介紹個靠譜掌櫃過來,莫非就是此人,想着對方是女子應沒有問題,就将門打開來。一頭戴銀簪衣着整潔幹淨,三十多歲卻有些面容憔悴的女子站在門外。
“我家确在找掌櫃,娘子先請進來稍坐,待喚我家姑娘過來與您詳談。”然後又轉身吩咐“想兒,你去請姑娘過來。”
“好的。”夏想應聲,轉身進屋。
“姑娘,姑娘!”
季希音睜開朦胧的雙眼,似乎還有些迷茫:“想兒,幾時了?”
“姑娘,都巳時了,您快些起來,院子裡來了一位女子說是自薦來當掌櫃娘子的。”夏想邊遞衣服邊想說着。
季希音一聽就清醒了,忙起身穿衣,簡單整理好衣服發飾方出門見人。
因小院沒有廳堂,春念便把人帶到了前面鋪子,鋪面雖然收拾幹淨,桌椅家具也有,但還沒有商品,看上去空蕩蕩的。
季希音到的時候,那位娘子正從樓上逛下來,春念将人引到店内準備用來接待客人的茶桌旁,在一旁燒水煮茶。
季希音大大方方自我介紹:“小女季希音,敢問娘子貴姓?”
“妾身姓林,單名一個芳字,季姑娘安好。”林娘子向她行了一禮。
“既然林娘子是來自薦的,那我就不客氣的詢問幾句,林娘子是哪裡人士?以往可有過類似的掌櫃經驗?”季希音開門見山說道。
“無妨,妾身十年前嫁入京城,彼時夫家有個脂粉鋪,已經傳了三代,妾身嫁過來後就一直和夫君一同看店,生活尚可。”
“可是沒過兩年,我夫君生了一場怪病,看了許多大夫都說不出所以然來,錢财也幾乎花光,去年我夫君實在撐不下去,我公公與婆母見夫君沒了,我又是帶着個女娃,日日刁難,兩個月前将店鋪收回去給我小叔子家,所以妾身才來尋這一份掌櫃的差事。”
季希音聽完林娘子的講述,斟酌問道:“那你的娘家呢,為何不帶着孩子回去?”
林娘子苦笑:“娘家父母早年就沒了,隻有一個哥哥,然在我們那出嫁婦歸家是晦氣,我嫂子便不同意我們娘倆回去。”
“原來如此,可我這鋪面尚未對外營業,敢問林娘子如何得知?”其實季希音心裡已經猜到是蕭公子找來的人,隻是怎麼找來的确要問清楚了。
“此事說來巧了,我原本與清風樓一管事有舊,得她收留在那做掃灑的零散活計,昨日她來問我如若願意還做這抛頭露面的掌櫃娘子,就來此處尋你。”林娘子一一回答。
清風樓?難道清風樓與蕭公子有關?可他離京這麼多年按理不會有這麼大産業才對,看來得去打聽打聽清風樓背後的貴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