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繡球花的花團一樣呢。
紗葵幻想了陣,内心并沒有産生一絲一毫的膽怯。
她還以為是被束縛在家中的咒靈呢。
……
漂浮、行走在這個家庭裡的各式各樣的咒靈,誕生于詛咒之中的沒有意識的生物,羂索像是勾住一團棉花一樣抓住了一隻。對方碩大的眼球幾乎要掉出眼眶,即便被抓住,也隻是發出軟綿綿的聲音來。
看着這醜陋得甚至可愛的生物,他發出了笑聲。沒關系,到最後,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将合二為一,所有人都将登臨女神的殿堂。
女神的殿堂。
是叫什麼名字來着……?
天道公主,還是叫做萬聖萬樂姬?
羂索陷入了思考之中。
他隐約覺得自己和這位女神沒什麼瓜葛,但與之相關的信仰卻憑空出現在了腦海中。
羂索并不信仰任何神,在過去的一千多年裡,他也見識過許多供奉的“神”跌落神壇,或是消失無蹤,也見過許多“神”的興盛。
但天道公主、萬聖萬樂姬究竟是誰?
這種無端的思考持續了幾分鐘,羂索意識到了,自己已經進入了某個東西的進食邏輯中。是他觸碰到了什麼,才會被植入這樣的思考當中。
而與這種思想有所關聯的……是那些書。
講述着同一個大前提下所發生的現代懸疑故事。
這個前提名為神的殿堂、神的救贖。
當羂索再一次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的時候,他能夠感覺到,自己與其中的内容的聯系更加緊密了。
“再怎麼說,也不能随意丢棄在這裡啊。”羂索感慨道。「咒物」所具備的效力,它的延展性,與本身的強大并沒有完全匹配的關系。有些咒物隻能算得上弱小,但危險性不容忽視。
野梅是無聲無息出現在一旁的,他踩着的木屐甚至沒在地面上産生聲音。羂索将其歸咎于,他太沉迷于思考了。他被書的“模因”感染了,因而陷入了片刻的混沌之中。
羂索看到了對方懷中的熊玩偶,街道上到處是這玩具的廣告,它叫做歡樂布朗尼,是專門做出了微笑刺繡的流水線産品,熱愛歡樂布朗尼的人們親切地稱呼它為朗尼。
據說,無論多麼悲傷,在朗尼面前都會露出笑容。
羂索揣着手,寬大的袖子攏在雙手上。他幾乎是和藹可親地問起,“是别人送給你的嗎?”
朗尼臉上兩隻黑色的紐扣眼繡得有些歪歪的,就像是在歪着頭看着眼前的醫師一樣。
野梅抱着朗尼的動作有些奇怪,與其說是抱着,更像是捧着對方,朗尼長長的雙腿晃蕩着,幾乎和他一樣高。
羂索抓住了朗尼的胳膊,它柔軟蓬松的身體搖搖晃晃地被放到了沙發上。作為醫師萬松,他得完成自己未完成的治療内容。
野梅坐在榻榻米上,醫師正用術式治療着他皮膚上尚未消散的傷痕。他的對面是朗尼,朗尼的對面是他,朗尼黑黑的眼珠正目不轉睛地盯着他。
朗尼說,不要怕,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