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這樣繼續下去了。
這時身側的通道門微微一動,服部平藏眼疾手快一拳将其壓了回去。
“他們要上來了!”
不知道是誰,可能是川崎會的,也可能是那些外國面孔的黑西裝。
他猜錯了!那些黑西裝根本不是沖着黑澤兄弟來的,而是被剛才那金毛引過來的,隻是正好撞在一起。
今晚究竟是什麼運氣,他們三方被追殺的倒黴鬼更加倒黴地撞在一起,導緻各自身後的小尾巴相互彙合,變成了更加難纏的大尾巴。
不過這樣一來,好像最倒黴的反而是黑澤兄弟,追殺他們的人似乎沒有跟過來,單純是被自己和銀司郎以及金毛連累了。
服部平藏有一瞬間的心虛。
但現在追究究竟是誰的追殺小尾巴已經沒有意義,因為對方顯然已經将他們當成了一夥的,無論是被哪一方逮到,都絕對沒有好下場。
遠山銀司郎蛄蛹着将自己大半個體重壓在通道門上:“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必須找機會離開。”
但四面八方都是人,他們又不能上天,也沒有遠程武器,究竟要怎麼離開?!難道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唔——”
一枚子彈擦過遠山銀司郎的小腿,立刻留下一道燒灼的血痕。
“銀司郎!”服部平藏頓時心急如焚。
中島叔叔究竟在做什麼,為什麼警方到現在還沒動靜,是出了什麼意外嗎?!
可惡啊!!!
十幾歲的少年心比天高,總是高高揚起頭,覺得自己才是這舉世污濁中的一股清流,覺得隻要自己願意努力,就沒有什麼困難無法被克服。
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一時的沖動竟然會帶來如此嚴重的後果,才認識到面對這種碾壓式的局面時,腦中的智慧和手中的劍有多麼無力。
但要說後悔嗎?
服部平藏灰頭土臉地看向強撐着微笑的遠山銀司郎。
他不後悔。
既然選擇踏上這條險路,他心中便早已做好了準備,正如服部家的每一位因公殉職的先輩一般。
他隻後悔牽連了最好的朋友,牽連了無辜的人,後悔自己能力不足,不能将關鍵的證物帶回,讓罪惡曝光,讓冤情昭雪。
服部平藏用雙臂撐起身體,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去引開他們,你們趁機離開。”
他從衣服内側摸出一枚鑰匙,交到好友手中:“東西交給你,一定要把它帶回去。”
遠山銀司郎微微一顫:“我……”
黑澤陣擡起頭,目光落在那枚鑰匙上,然後立即收回。他認識這個,是父親從不離身的鑰匙,也是那三個人在尋找的東西,沒想到竟然會在他們手中。
難怪他們倆會被追了一路。
不歸眼神一暗,做下決定。
他把服部平藏掀到一邊,在三人驚恐的眼神下擡起通道門。
單手掐訣。
“等——”服部平藏吃了一嘴灰塵,話還沒說完,就見金屬門被打開了一條縫。
他通過縫隙看見後面有什麼東西在反光。
是槍!
然而還沒等裡面扣下扳機,長發少年身前突然出現了數個明晃晃的橘紅色火球。
沒錯,就是火球!
那撲面而來的熱浪将三人的頭發燙得微微發卷。球體邊緣隐隐約約能看出燃燒中的火焰的形狀。
他們的大腦還沒來得及處理這超出常識的一幕,就見火球微微一晃,順着通道門擡起的縫隙哧溜一下鑽了進去。
不歸立刻反手将門重新蓋上,然後閃身扣住金屬箱,一腳将三個人踹開,将金屬箱轟隆一下壓在通道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