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躺着兩人一鳥,外加一個沒有自保能力的小孩兒,追蹤印記還在附近沒有離開,不歸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将這幾個處理好。否則萬一傷剛好,又下海去摸魚再橫着回來,他的回春丹不就白費了嗎?!
不歸在地上兩人一鳥直愣愣的眼神中解開上衣綁在腰上,将救過兩人之後就沒收回去,而是挂在身上的繩子仔細綁在劍柄上。然後他握住繩子嘗試甩動,他不習慣投擲類武器,感覺不太順手,用弓箭會方便一些。
繩子還好,收在衣服和袖子裡不容易察覺,勉強還說得過去,但總不能當着他們的面憑空掏出弓箭來。
法術的事情已經暴露,其他方面還是緩緩,等他接觸到這個世界的秘密之後再說。
遠山銀司郎見他用繩子綁着一看就分量不輕的劍在空中甩得呼呼作響,頓時感覺不妙,垂死病中驚坐起:“你要做什麼?不對,小陣你哥哥打算幹什麼?”
怎麼一副準備出去大殺四方的感覺?
黑澤陣想說他也不知道,但他同樣不想失去離便宜哥哥最近的位置,于是一邊出聲詢問,一邊用手勢輔助。
“食物。”不歸簡短地回答道,然後擡腿就要離開。
服部平藏先是羞愧地捂住臉,本想幫人準備食物,結果反被人照料。随即下一秒反應過來,發揮了超乎尋常的潛力,猛地一撲抱住少年的大腿:“不行啊!我也要去!不然你萬一抓到不能動的東西怎麼辦,犯法的呢!”
這位明顯沒什麼常識,不能指望他會分辨哪些是不可捕捉的保護動物,哪些是不能使用的有毒生物。
遠山銀司郎剛落下去的心也懸了起來,撲過去抱住了少年的另一條腿:“沒錯!要去就一起去!”
就連小黑帽也掙紮着蹦過來。沒錯!大哥去哪兒它去哪兒!大哥身邊永遠有它的一席之地!嘎!
不歸無奈地看着身上挂着的一堆,沒聽明白他們究竟想做什麼,難道是怕自己丢下他們?
黑澤陣吸溜咽下一小條貝肉,舉起手:“我也去!”
便宜哥哥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怎麼在遍布礁石的岸邊不下水卻能夠得到豐富的食物?
服部平藏和遠山銀司郎現在算是大開眼界。對他們倆來說舉步維艱的危險礁石在長發少年腳下和平地别無二緻,根本無法看清他是如何在各個不可思議的地方落腳,如穿花蝴蝶般身形翩跹。
在這樣慘烈的對比之下,兩中一小頓時成為氣氛組。
服部平藏:“對對對!就是那個好吃,撬一點丢過來,我們保證接住!”
遠山銀司郎:“那條魚不能碰,不、能、碰!有毒的,會嘎!”
黑澤陣:“哥哥好棒!啊、那邊有一隻大章魚!”
礁石上的貝殼最輕松,隻要劍鋒輕輕劃過,就能連着下面的一層石殼也完整地削下來。離海水遠一些的縫隙中的最好取,但迎着風浪那一面的長得最肥美,不歸都是挑着大的撿,很快就削了一小堆下來搬回去。
躲藏在石縫中的魚蝦章魚隻要被他看見,也逃不過劍尖一挑手一抓。稍遠一些的,直接将劍瞄準投射出去,然後拉着繩子拽回來,幾乎是百發百中。
如果是父親看見他這樣對待劍,一定會大發雷霆,但是現在……哼!
劍該用的時候就用,用完了他也會細心保養。捅魚和捅人也沒什麼差别,不用說的好像揮劍殺人就比用劍刺魚更高一等似的。
劍會在意淌過劍鋒的究竟是人血還是魚血嗎?
經此一戰,不歸毫無疑問成為了在場所有人心中的大英雄。他們每個人都用衣服兜着貝殼,肩上扛着魚或者龍蝦,滿載而歸。就連小黑帽也用爪子抓了一條章魚仔,撲扇着翅膀激動不已。
服部平藏和遠山銀司郎太過興奮,連自己身上的傷正在好轉都沒察覺到。
洞裡沒有火,無法将食物做熟,但海鮮生吃問題不大,害怕的話定期去醫院檢查吃藥就行。
三人作為本就習慣吃生食的這個國家的人,将食物簡單處理之後就開始炫。
不歸依舊拒絕了,辟谷丹還有一些,而且他也不喜歡吃生的。
但他是拒絕了,卻有一位客人被他們歡快進食的聲音吸引過來。
就在不歸想趁這會兒抓緊去洞穴深處搜尋的時候,一個熟悉的金毛混血少年從裡面的縫隙中先一步鑽出來。
“不好……意思,請問食物可以……分我一份嗎?我會付……錢的。”
斷斷續續說完這句話,比之前見面的時候又多了一些傷的金發少年終于堅持不住,直接兩眼一翻,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