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這個被人忽視的作用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有了雲投喂氣泡，黑澤陣清醒過來，服部平藏和遠山銀司郎也壓力大減。

這樣他們至少不用擔心氧氣的問題。

然後……就對上了沢田家光幽怨的眼神。

虧他在前面舍生忘死地拼命遊，突然感覺後面壓力大增，以為人都出問題了，趕緊倒回來，結果一個兩個竟然在背着他吸氣！！！

沢田家光頭上的死氣之炎憤怒地燃燒，也不管這氣泡哪兒來的，直接湊過去像是吸果凍一樣，給黑澤陣吸了個一幹二淨。

叉腰！哼！

雲以為他還不夠，畢竟家光一個人在前面拖着他們幾個拖油瓶最辛苦。于是他又給凝了一個泡遞過去，再順手給小孩兒補了一個。

黑澤陣雙手珍惜地捧着氣泡，沒有立刻吸走，他準備等撐不住的時候再吸。

沢田家光就沒客氣，嘴一翹，又給吸走了。

吸完之後，他胸腔鼓脹起來，沒忍住從嘴角漏出一個小泡，然後連忙重新扯着繩子去當他的牛馬。

服部平藏和遠山銀司郎這時候也不敢再摸魚，連忙跟了上去一起使力。

要是在水下待久了，就算氧氣充足，也會因為失溫而遭遇生命危險。

月漸西移，泛着微光的海面上突然鑽出幾個腦袋。

沢田家光抹了把臉上的水，打量着四周。

“我們這是到哪兒來了？山崖呢！”

他們掉下來的那麼大一個山崖呢？！

沉默在蔓延。

遠山銀司郎簡直生無可戀：“我們要遊回去嗎？”

他說着卻将目光投向了頂級纖夫沢田家光。

沢田家光翻了個白眼：“想都别想。先等着吧，我們掉下來的動靜這麼大，救援應該不會等太久。”

服部平藏歎了口氣：“可惜電話沒有拿，不然還可以試一試，說不定可以聯系上。”

他話說完就看到眼前遞過來一個濕淋淋的方塊。

“電話？”

雲說：“我拿。”

之前從車裡出來的時候，他見平藏沒帶這個，就順手别在腰帶上了。

服部平藏驚喜了兩秒，立馬又垮下臉：“但是進水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另外兩人也圍攏過來，但結果令人惋惜，這支電話的質量還沒好到在海水中折騰這麼久還能用的地步。

但服部平藏舍不得就這樣扔了，幹脆撕下一條布綁在手臂上。

夜間風冷水冷，随着時間流逝，他們的體溫和體力也漸漸流失。身體情況最糟糕的遠山銀司郎嘴唇已經微微發青。

服部平藏隻能盡量幫他擋着風，但也無濟于事，就連他自己的身體也開始麻木。

再這樣下去，不止遠山銀司郎，恐怕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裡。

雲見狀歎了口氣，突然開口：“我、有辦法。和我、說。”

服部平藏有些發暈的腦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雲伸出右手，将懷中小孩兒和遠山銀司郎的手拉過來蓋在上面，示意剩下兩人。

沢田家光猶豫了一秒，将手放上去順便按着服部平藏的手也按上去：“你是說你有辦法，但是前提是我們跟着你說什麼，對嗎？”

服部平藏的腦子終于靈光起來：“是發誓吧！”

他比劃了幾個世界上常用的發誓手勢。

黑澤陣心髒突然一跳。

發誓的話，是不是意味着哥哥要向他們敞開秘密了？

雲點點頭，用穿雲大陸人族通用語說：“我以心血為憑，對天發誓，若存出賣莫不歸之心，主動透露其秘密，則此身必受天誅！”

修行之人修的是道，天道在上，若以天道誓言為束縛，幾乎無人敢違抗，因為天道之罰必定會降臨。

所以不是逼不得已，少有人會對天發誓。此類誓言若太多，也容易于道心有礙。

雲不知曉這邊的天道是不是管事，所以他加了心血之咒，隻要他們心中認定自己的行為是出賣，并主動說出秘密的時候，他就會知曉，且當事人會因為咒術發動而陷入昏厥。

雖然目前來看，平藏他們是光明磊落、胸懷坦蕩之人，但來日方長，他不敢賭他們是否會在之後發生改變。但有咒誓維系，他才能更加放心。

而且這也是一種保護的方式，若來日他們被人強逼，他也能因為咒誓被觸動而及時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