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的視線停留在金發少年前額橙色的火焰上：“能，有生機。”

服部平藏和遠山銀司郎面面相觑，倒是黑澤陣這次順着少年的目光看過去，他好像……也看到了一點搖曳的火光。

沢田家光雙臂向後撐在船舷上，悠然地說：“這在地下世界大概也算得上半個秘密吧。這叫死氣之炎，是由人的覺悟點燃的生命力火焰，并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到。死氣之炎有不同屬性，不同屬性的火焰對應的顔色也不同。像我的火焰是橙色，代表的是‘大空’的屬性。其他還有岚、雨、晴、雷、雲、霧六種屬性，每種屬性的火焰特性也有所差别，不過這我現在還不太清楚。”

他轉向服部平藏和遠山銀司郎：“你們如果以後要做警察的話，說不定也會碰到。不過幾率很小，整個地下世界能點燃火焰的人也寥寥無幾。火焰能增強□□的力量，也能直接用來攻擊，我不過剛學會，力量還在開發中。”

服部平藏兩人大吃一驚：“竟然還有這種事，從沒有聽老爹提起過。”

沢田家光擺擺手：“這件事就算在地下世界也是秘密，你們老爹不知道也不足為奇。就像我當着你們的面點燃火焰，你們也看不見。我也隻是提醒一下，霧屬性的火焰擁有構築的能力，所以這一類人往往會使用幻。無論你們以後有沒有可能遇到，提前有個心裡準備總沒錯。”

服部平藏兩人也知道這個情報的珍貴，恐怕是隻有“圈内人”才有機會了解的秘密。

“謝謝。”

“謝就不用了，就像你說的，我等着你成為警視總監的那一天。如果做不到的話……”沢田家光笑容燦爛，“你到時候幹脆來跟我混怎麼樣？”

服部平藏不甘示弱地伸出拳頭：“那你要是到時候沒當上首領，就來考警校跟我混！一言為定？”

沢田家光和服部平藏一碰拳：“一言為定！誰耍賴皮誰是狗！”

遠山銀司郎靜靜吐槽：“你們小心一起當狗啊。”

沢田家光重新躺了回去：“雲你既然是為了死氣之炎，也就是說起其實是想和我背後的勢力接觸？”

少年點點頭。

沢田家光眉頭緊皺：“那并不是個好去處，你确定嗎？雖然他們告訴我這個勢力成立的初衷是為了保護而非是暴力和利益，但随着時間的流逝，已經被歪曲到了另一條道路上。雲你真決定和他們接觸的話，恐怕之後少不了争端。我是沒有選擇，但你和我不一樣。”

“我明白。”少年沒有遲疑，而且他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沢田家光攤攤手：“行，我會告訴他們你對我的幫助，但接下來的事情恐怕要你自己去談。對了，那這小屁孩兒你打算怎麼處理？”

服部平藏說：“小陣還是跟我們走吧。他年齡太小了，你們那邊事情複雜，恐怕很難顧及到他。而且還有教育問題，你們兩個就算了，小陣總不能連小學都不上。他也正是需要重新樹立人生觀和價值觀的時候，泡在你們那邊怕是不利于他的成長。”

他說的句句在理，但黑澤陣恐怕有自己的想法。就像雲剛遇見這孩子的時候，他看向小孩兒：“你、說呢？”

黑澤陣沉默了一秒，擡起頭來，擲地有聲地說：“我跟哥哥走。”

遠山銀司郎不解：“小陣你跟着雲會很危險！”

黑澤陣卻是直勾勾看着服部平藏：“我不怕，我已經死過了。我的父親——黑澤雅男要将我賣給他背後的組織，因為我體質還不錯，無論是做人體實驗，還是培養成殺手都很合适。”

除了雲之外的三人大驚失色，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的父親！

服部平藏急忙問：“你怎麼知道的？”

黑澤陣：“偷聽到的，他和那三個男人說的話。我還趁他醉酒的時候，詢問他确認過。”

男孩說起自己事情的時候，臉上沒有一絲悲傷：“所以我殺了他。那三個人追我到山上，我故意引其中一個人跌下山崖，另一個人是被剩下的那個用槍殺死的。在我挂在懸崖上将要死去的時候，是哥哥出現救了我，他還将剩下那個男人也交給了我來處置，所以我像殺死黑澤雅男一樣，殺了他。在鈴木家打電話的時候，服部哥哥你就知道了吧，那之後你一直用奇怪的眼神有意無意地打量我。”

黑澤陣面無表情地看向服部平藏和遠山銀司郎：“所以我果然在這方面很有天賦，不是嗎？他沒有看錯。服部哥哥，遠山哥哥，我不可能像普通小孩子一樣生活，抱歉。”

辜負了你們的好意。

服部平藏和遠山銀司郎頓時啞然。他們沒有在這個孩子遭受厄運的時候出現，也不能為他鋪平通往光明的道路。

“是我們該說抱歉。”

抱歉，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