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向着來時的方向疾馳,森村觀察着四周,突然發現右後方樹林的縫隙中隐隐透出一點光亮,心中一緊:“不好,他們好像追過來了!”
雖然不知道來的是誰,但無論是犯罪組織成員,還是警方,他們一旦在對方面前曝光身份,後果都難以預料。
松本清長一咬牙:“你們坐穩!”
車再一次提速,油門的轟鳴聲回蕩在山道上。前方有一個彎道,再向前一些有個岔路口,說不定能借此甩掉對方。
但就在駛入彎道之前,車頂傳來一聲巨響,伴随着車身的晃動,車頭擦上路邊的護欄,濺出一串火花。
松本清長不得不踩下刹車,車在甩出三百六十度的旋轉漂移之後撞在一側的山壁上,才避免了飛出道路的風險。
森村一頭磕在前方的椅背上,頭還眩暈着,手已經下意識去摸槍。
“唔……”因傷勢而昏迷的男人也在劇烈的碰撞中醒了過來,“這是……”
松本清長試圖再次發動車,但随着一聲轟響,身前的擋風玻璃突然像被重物擊中般延伸出蛛網似的層層裂縫,隔着這些裂縫,他模糊地看見一個踩在引擎蓋上的身影。
“當心!”松本清長隻來及發出警告,立即俯身開門,動作一氣呵成,恰好避開對方的下一拳。
飛濺開的玻璃碎片落在他的後背,他腿一蹬從車裡滾出去,落地轉身,雙手持槍,對準剛才的位置連開兩槍。
不過很可惜,這兩槍全部落空。引擎蓋上哪裡還有剛才瞥見的人影。
松本清長環顧四周,突然感覺到頭頂傳來破空聲,立刻調轉槍口朝天,但還未來得及扣下扳機,手腕就被人拽住,借力按在地面,這一枚子彈則射進了路邊的岩石。
手腕上傳來的力道十分恐怖,難以掙脫,但松本清長并不擔心,因為他并不是一個人。
果然,伴随着車内傳出的一聲槍響,壓制松本清長的人被迫退讓,他趁機機會掙脫出來,起身襲向對方。距離拉近之後他才發現,這人年紀并不大,而且一頭金發。
隻是光線不足,松本清長難以分辨對方是否是外國面孔,如果是的話,說不定這人就是他們找尋的目标。
但是……這力量也太超過了!松本清長被對方一拳打退,撞到車門上,頓時感覺剛才用來格擋的右臂都失去了知覺。
身後的車窗内伸出一支槍,森村借着好友身體的遮擋,暗中對準了敵人的腹部,扣下扳機。
“砰——”
子彈高速射出,但對方并沒有中計,早就預料到他們這一手,提前躲開,然後俯下身再次沖向松本清長。
此時車頭的方向一個黑影動了動,雙手舉起了剛才松本清長掉落的槍,卻突然感覺到腦後頂上一個冰冷堅硬的物體。
男人額角滑下一滴冷汗,後背生起一片雞皮疙瘩。他竟然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接近。
“遊戲到此為止了,束手就擒吧。”來人将本就傷重的男人毫不費力地按倒在地,一腳踢開了他手中的槍,“還是說你們不在乎他的性命?”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車門已經被暴力拆開,森村被掐住脖子,呼吸困難。而松本清長剛才被對方一拳砸中胸口,跌坐在地上還未緩過氣來。
男人從胸腔中擠出氣聲:“快……走……不要管我!”
森村和松本清長沒想到情況會陡轉直下,難道今晚會栽在這裡?
不!至少要有一個人逃走!
森村摸向自己的腰側,卻被一隻手提前從褲兜中拿走了他藏匿起來的手雷。最後的手段被奪走,年輕的警官隻覺得瞬間如堕冰窖。
但他卻聽上方的人傳來一聲驚呼:“我又沒說要你們的命,至于這麼極端嗎?怎麼今晚遇見的人都動不動就要爆炸同歸于盡!”
松本清長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站起身:“呵,難不成閣下暴力攔下我們的車隻是為了問個路?”
“差不多,隻是找你們問點事兒,我也不是什麼心狠手辣的人。誰知道你們跑得飛快,還下車就沖我開槍。”沢田家光松開身下人的脖子,将手雷丢給克洛肯,“不是說好的我來,您怎麼又插手?這人我注意到了,他打不中我。”
克洛肯把玩着手雷:“因為我再不出手,就要鬧出人命了。這人要死了,而且你還沒發現嗎?他們是警察。”
“呃?啊!!!!”沢田家光連退三步,看着剛剛被他揍了一頓的兩人,有些不自在地說,“唔……我這算襲警嗎?要說抱歉嗎?不對,好像也不是說這話的時候!”
他要追的是那個組織的相關者,怎麼把警察錘了!
松本清長和森村也發現情況不對,對方似乎并不是針對他們來的。兩人試探着靠近,那拿着手雷的男人退開幾步,于是他們連忙上前将前輩扶了起來。
男人的情況很糟糕,短暫的清醒之後,現在又昏迷過去。
但這些來路不明的人會讓前輩先去找醫生治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