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草木清香随着風吹入每一個房間,别館中的人翻了個身,睡得更加香甜了。就連值夜的保镖也歪着頭沉沉睡去。
黃昏别館屋頂,兩道人影迎風而立。
淩晨三點,沢田家光按照約定的時間到達。這個時候就算是是超級夜貓子也得在雲的迷香作用下變成考拉。
沢田家光沒有提分開之前的事情,雲也沒有。提前吃了雲給的解藥之後,沢田家光隻覺得這迷香的味道還不錯,有種雨後森林的清新自然,适合大腦放空。
雲瞥了他一眼:“我沒學過調香,你真需要的話,迷香和解藥我都可以給你幾份。”
“倒……”沢田家光掐着下巴沉思兩秒,“也不是不可以。”
就算自己不用,也能用在别人身上嘛!
夜深人靜,正是幹大事的時候。
雲提起劍,像是切豆腐一樣插進屋頂。他先劃出一個圓形的缺口,然後用力一撬,整塊磚石就這樣被輕易撬起。沢田家光點燃死氣之炎,摳着邊緣将其取出,輕輕放在一旁。然後打開手電向下照去,隻見裡面殘餘的碎屑中反射出金色的光暈。
“……天啊!”雖然已經有所預料,但沢田家光依然難以置信地咽了口唾沫,這下面一層竟然全是黃金。
他和雲對視一眼,兩人瞬間幹勁滿滿,一個切,一個提,很快将整個屋頂都拆了一層下來。
黃昏别館的屋頂在月光的照耀下,發出金燦燦的光芒,慌得人心亂。
沢田家光坐在金燦燦的屋頂上,他這輩子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坐立不安,于是他果斷躺下滾了兩圈。以黃金為床榻,這可是傳說中巨龍才能享有的待遇。
雲正在查看屋頂與下方牆壁的銜接處,同樣用劍捅了一個窟窿,然後仔細查看劍尖,果然附着了一層金屑。
“牆壁裡面也是,起來繼續。”
今晚弄不完,之後就沒機會了。
沢田家光抹了把臉坐起來,感歎道:“我一直以為黃金屋隻是個形容詞,沒想到現實中還真有人用黃金砌牆。”
難怪烏丸集團會如此瘋狂!
黃金的硬度不足以支撐一棟建築,所以黃昏别館并不全是由黃金築成,内外都是正常磚石,但即使是這樣,黃金的數量依舊十分可怕。
外層被剝離之後,對建築整體的強度必然存在影響,所以雲先将屋頂的黃金全數收起,然後才開始動手處理外牆。
兩人就像勤勞的小螞蟻,在牆上上上下下地來回爬着,還要小心不能弄出太大的動靜,防止将别館内的人驚醒。
雲下的隻是迷香,在不影響人體機能的前提下,隻能保證他們不會突然清醒,但外界動靜過大,依然會驚動他們。
這個工作并不輕松,但兩人一點都不覺得累,甚至想再多來點。拆完了左右後三面牆之後,他們又開始拆正面的牆壁。
沢田家光剛摳出一大塊牆磚,便注意到遠處的山道上快速移動的亮光。他戳了戳沉迷黃金不可自拔的雲:“喂!好像有人來了!”
“嗯?”雲抓着房檐跳回屋頂,沢田家光也緊随其後。
“這麼晚,你說會不會是……”沢田家光挑了挑眉,意思明确。
除了見不得光的人,還有誰會挑淩晨上山。隻是有急事的話,别館也不是沒有電話。
沢田家光用手指了指:“去看看?”
如果真等對方過來,那一定會發現他們幹的好事,再将人吵醒就麻煩了。
黑色的轎車在蜿蜒的山道上行駛,雨已經停了,但路上依舊殘留着泥水。
藍色眼睛的男人坐在駕駛座上開車,旁邊還有一個女人。
“真是麻煩,要不是那些家夥追得太緊,也不用特意挑這個時間過來。”男人打了個哈欠,“我覺都沒睡好。”
“我看你是在溫柔鄉裡待久了才困的吧!”女人點燃一根煙,“真不行就換我來,我可不想明天出現在警方通報上,死因是同伴疲勞駕駛導緻的車禍。”
“哈!就算我閉着眼睛開都不可能出問題。”男人嗤笑一聲,偏過頭正準備說什麼,卻看到女人努了努嘴。
“前面有人!”
男人回頭,發現前方路口隐約能見到一個不高的人影,看起來似乎是個孩子。他不想節外生枝,而且這大半夜的路邊有人也實在有些奇怪。
正當他提起警惕,準備當做沒看見的時候,那人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滾落出來,正巧攔在路中央。那人似乎沒有察覺到靠近的車,也追着跑到路上。
在車燈的照射下,男人勉強看清這似乎是個長發的女孩子,這身高大約是小學生,應該沒有威脅。
昨晚診所那邊被燒,引得消防和警察都到場。爆炸雖然破壞了大部分痕迹,但一些不容易被燒毀的東西依舊證明了那地方的異常,更别說還有一地的屍體,所以那邊現在還被警方攔起來,正在調查中。
别館這邊聽說白天發現了一個通緝犯,還沒抓到。男人擔心附近還有警察搜山,怕引起注意,所以還是選擇停下車。
他打開車窗,伸出頭,沒好氣地喊道:“喂!快點讓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