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村和松本回來之後嘗試采集了情報原件和一應物品上的指紋,卻發現對方早有準備,并沒有留下足以指認的指紋一類的身份信息。
而且這個行為難免讓兩人心中多了些糾結,人家好心救人,他們此舉反倒顯得不知好歹了。
男人面色蒼白,咳嗽兩聲,他張了張嘴,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他又能說什麼呢?都是自己不濟,傷重拖累了兩個後輩。能全須全尾的回來,已經是天大的幸事,隻是他擔心那晚遇見的人另有所圖。
他已經辭去工作,不再是警察,但兩個後輩前途大好,絕不能因此被拖入泥潭。
沒過一會兒松本清長回來了,手裡還提着便當和病号餐。
森村看他沒事,松了口氣:“沒被人跟蹤吧?”
松本清長将東西放在床頭:“沒有。但黃昏别館那邊好像出事了。”
他們既然給出了情報,對方自然會針對黃昏别館進行調查,所以這兩日都特意關注着長野那邊的動靜。隻是松本清長也沒想到變化來得這樣快。
“怎麼了?”森村和床上的男人都緊張起來。
松本清長拉上窗簾,在床邊坐下:“還不太清楚,那邊有意封鎖消息,所以我也不确定是不是那些人做的。明天我找機會過去看看。”
男人立即阻止:“你這樣會撞在槍口上!”
松本清長:“我知道,我不會靠太近。”
……
雲和黑澤陣跟着鈴木史郎回到東京,但他沒有回鈴木宅,而是轉道去了溫泉旅館。
鈴木史郎收集的藥材,他已經篩選出一部分适用的,給出了需要的份量。至于藥材備齊之後要怎麼送到意大利,那就是沢田家光需要考慮的問題了。
沢田家光既然要接手日本這邊的事務,這部分當然也囊括在内。
分别之前,鈴木史郎終于還是忍不住詢問了昨晚的事情。
司機這會兒并不在車上,特意下車避開了。雲想了想,從昨晚的收獲中摸出兩塊拳頭大小的黃金,一塊按在鈴木史郎手中,一塊按在黑澤陣懷裡。
他淡然自若地說:“我們是共犯了。”
鈴木史郎伸着手,感受着掌中沉甸甸的重量,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吐槽:“這就……共犯了?”
也太過分了,好歹也多給一塊啊!
他想到别館一團狼藉的模樣,再看手中的黃金,腦子眩暈了一下,但很快清醒過來。不就是黃金,他自己也能掙。
鈴木财團的董事長吧這塊金子在衣袖上擦了擦,揣進懷裡。而黑澤陣早就把屬于自己的一塊藏了起來。
雲拉着小孩兒推開車門,又回頭對大客戶囑咐了一句:“最好不要靠近烏丸集團。”
彭格列和那個組織之間估計還有得磨,這不是短時間就能得出結果的戰鬥。而且他懷疑,小陣父親極有可能也是那個組織的成員。
鈴木史郎神色一肅:“知道了。”
能讓雲君這樣說,烏丸集團的水恐怕深不可測。他會仔細考慮,必須找個不會被懷疑的合理理由終止合作,防止日後被烏丸集團拖下水,甚至是成為他們的血包。
雲想了想,又扔給鈴木史郎一枚回春丹和一個小紙包:“白色的藥丸可治外力創傷,普通人瀕死狀态,用水化開服用一半即可,其他情況鈴木先生自己酌情增減。粉末是止血藥,外用。之後我要出國,有問題找家光。”
難得不錯的大客戶,可不要在他不在身邊的時候輕易死了。
“我會的。”鈴木史郎将藥用手帕包好,生怕有一點損傷。
雲和黑澤陣回了溫泉旅館,他的房間還留着,但沢田家光沒有回來,倒是納斯守在房門前,一副得救了的表情。
“雲醫生您終于回來了,我們預計明天晚上出發。”納斯一股腦将安排都說了出來,就擔心到時候找不到人。
雲回了一個好。
還有一天多的時間,他不準備都悶在旅館裡度過。去了意大利之後,估計就不能時常回這邊,所以之前打下的關系有必要在離開之前好好鞏固。
雲還記得之前服部平藏說的地址,麻煩納斯開車将他和黑澤陣送到了附近,然後下車慢慢走過去。
這附近沒什麼人,兩人牽着手走在路上,權當放松。黑澤陣雙眼搜索着附近的情況,突然停下腳步,伸手一指:“那邊!哥哥,我們到了。”
服部平藏和遠山銀司郎在家裡呆了幾天避風頭,終于還是要回到學校上學。結果今天放學的時候,服部平藏竟然在校門外見到了老爹的車。
按照這段時間的情況,他應該還在警局加班到天荒地老,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兩人都覺得奇怪,和同學告别後走過去,駕駛位的窗戶降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