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約戴,準備破門。”九代已經點燃了大空火焰,“其他人全部推開!”
無論如何,密閉空間内這樣的溫度十分危險。
柯約戴的指環上也升起紅色岚屬性火焰,就在他準備強制破門的時候,裡面傳來比之前還要恐怖的震動,走廊的天花闆和牆壁都撲簌簌地掉下灰來。
不過這次震動之後危險的高溫迅速褪去,也沒有其他動靜。柯約戴不等了,這才一拳将門擊飛。然後等待着他和九代的,就是一個被釘在牆上,一個癱倒在牆邊的破布娃娃們,以及一牆一地的血。
兩個老人家心髒猛地一跳,瞳孔瘋狂震動。
難道是敵襲?
但仔細一看,不對啊!把沢田家光像串葫蘆似的串牆上的,分明是雲醫生從不離身的劍。
這是切磋打出了真火,還是兩人内讧了?
九代嘴巴張了又合,溜了一圈,脫口而出的是:“叫醫療隊過來!”
“不用了。”九代的話剛落下,靠着牆壁坐着的少年就咳嗽着開口了。
他看起來傷勢不輕,胸口的衣物被血浸透,明顯存在着穿透傷。
“哥哥!”黑澤陣不顧德納的阻攔沖了進來,訓練室的溫度依舊很高,剛一進入,他就渾身冒汗。
雲稍微緩過來,給自己止了血,吞下一枚回春丹。
頭上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有誰能把我放下來嗎?劍插得太深了……我拔不出來。嘶!痛死了!”
雲随手撿起身邊牆壁的碎塊,擡手打在劍柄上。劍被這股力量帶着倒飛出去,失去支撐的力量,沢田家光也從牆上的凹洞滑下來,正好落在旁邊。
九代兩人看着眼前這凄慘的一幕,隻覺得哭笑不得。
“你們究竟在做什麼?”
德納守在門外,制止了其餘無關人員的靠近。
“打架。”沢田家光視線已經開始模糊,“救救……快死了。”
雲趁他嘴還沒合上的時候塞進去一枚回春丹,也說道:“切磋。”
看着微微融化的地面,沒有一面完好的牆壁,破了個洞的天花闆,和已經徹底下崗的門,柯約戴都快氣笑了:“打架切磋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半隻腳進棺材了吧!死不了就回去,我們好好聊聊。”
又等了一會兒,兩人都恢複行動力之後,裹上柯約戴給的披風,相互攙扶着回到了診室。
圖麗帕尼被吓了一跳,還以為兩人在彭格列本部受到了襲擊。
柯約戴和九代坐在靠窗的病床上一臉嚴肅,等着聽這兩人的解釋。
雲把扁着嘴的黑澤陣和圖麗帕尼都趕進休息室,自顧自脫下上衣,對着鏡子觀察胸口被沢田家光的拳頭穿過的傷。
沢田家光湊過來看了一眼,眉頭皺起:“你的傷比我好得慢。”
他主要是燒傷和劍造成的腹部貫穿傷,手臂内側傷勢輕一些的地方已經隻剩下了愈合後的紅痕。但雲胸口撕裂的血肉邊緣僅僅隻是止住了血,基本沒見到愈合的迹象。
透過模糊的血肉,隐隐能看見角度詭異的肋骨和内髒。
沢田家光呼吸一滞:“抱歉,我一時沒有收住手。”
那時候他用出了全力,根本來不及卸力。
九代和柯約戴這時候也才發現雲的傷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驗證,而這孩子竟然隻是臉色蒼白了些,還能風輕雲淡地靠自己的力量走回來。
這種傷勢如果放在一般人身上,恐怕現在屍體都已經涼了。
“沒事,是我先失控,與你無關。”雲不會将自己的失誤推到别人身上,如果不是沢田家光的實力足夠強悍,恐怕今天未必能走出訓練室。
而且他已經發覺了自己的問題所在。
沢田家光抿了抿唇,現在回想起來,當時雲的狀态确實不對:“你的傷……”
他記得雲分明也服下了一枚療傷的丹藥,怎麼會沒用。
雲看出了他的疑惑,說:“一枚對我而言藥效不夠。”
他伸手從胸前的傷口處探入,咬着牙将斷裂的肋骨全部掰回原位。這等兇殘直接的療傷方式看得另外三人倒抽一口涼氣。
将骨骼複位之後,雲抽出沾滿鮮血的手,這才吞下第二枚回春丹,對九代和柯約戴解釋:“抱歉,今天想到了先父的事情,情緒有些失控。造成的損失我可以賠償。”
訓練室那一牆的武器不知道能保住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