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嘛,尤其是他們這種有錢的男人,多幾個女人再正常不過,又想到剛剛客房那邊姐妹的呼救,想到曾經屈辱的回憶,心裡已經動搖。
江殊晔看她有些猶豫,便恢複正經的模樣,掃了掃袖子上不存在的塵,冷冷說道:“不願意算了!”
“不是的,奴婢願意。”淺溪生怕他返回,抓着他的手臂忙說道,猶豫着又開口說:“隻是,要想給女婢贖身須得找到閣主,翡翠樓出去的女子都是閣主親自點頭送人的。”
“你們閣主是誰?在哪?要怎麼,才能讓他同意。”江殊晔接着問。
“奴婢隻知道之前有姐妹出去,是晚宴的時候,被閣主送給參加宴會的貴賓,那些貴賓不是京城的貴人,就是北狄的貴人,光有錢怕是不行?”淺溪越說聲音越小。
“什麼意思,你這是嫌棄爺隻有幾個臭錢,沒那些人有身份是嗎?”江殊晔冷冷甩開手臂上纏着的手,心裡盤算着其中的含義。
淺溪聽他這危險的口氣,吓得趕緊跪地,說:“奴婢不敢,都說是因為閣主要利用他們辦事,隐月閣樹大招風,不缺錢但是身處兩個大國的交界處,必須要有人庇護。”
“你還見過什麼貴人?”
“奴婢不知,閣中規矩,不許打聽客人身份。”
江殊晔聞言,伸手将人扶起來,安慰道:“我知道,美人莫怕,我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
淺溪一聽,喜出望外,感激涕零:“多謝老爺,淺溪以後願意為您做任何事?”
江殊晔小聲說道:“不用做什麼,好好陪着我就行。你先出去,我夫人一會兒醒了,你就當什麼也沒發生!”
淺溪點頭,表示明白,然後悄悄退出去。
江殊晔将門牢牢關好之後,就看見李夢令坐在床上,陰恻恻盯着他看。倒吸一口涼氣,輕聲哄道:“逢場作戲,你知道的。”
“嗯,我當然知道,我們今天本來就是做戲。”李夢令悶悶說道,然後兀自穿鞋下床。
江殊晔聽她的意思好像不在意,但是語氣明顯不高興。
“我們還是按流程走下去,然後參加晚上的晚宴,應該就能見到那位閣主。”江殊晔跟她說着計劃。
“知道了,走吧!”李夢令已經穿好鞋,準備出去了。
“等一會兒。”江殊晔從後面拉住她。
李夢令疑惑,然後撥開他的手,問:“怎麼了?”
“等一會兒再出去。”說着江殊晔看了看門外。李夢令了然,現在出去剛剛那場戲就白做了,然後又回去坐在床上。
“生氣了?”察覺到太多不對勁,江殊晔挨着她坐在床邊。
“沒有。”李夢令否認的幹脆,眼睛卻不看他。
“回去讓你打一拳出氣怎麼樣?”江殊晔輕聲哄着,聲音像羽毛一樣輕輕落在李夢令耳朵裡,癢癢的。
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說了沒生氣。”又想到在京城揍他那一拳。
但是又想到宋玉蓉,李夢令接着說:“我說,你做戲歸做戲?别假戲真做知道嗎?你現在跟我姐姐還有着婚約呢,别讓人知道了笑話她。”
“婚約”兩個字生生給江殊晔潑了一頭冷水,江殊晔坐正身體,沉聲道:“你明知道我喜歡誰,也明知道我們誰都抽不出身來解除婚約,為什麼要拿這種事來傷我?”
李夢令的心被這句話穩穩刺了一下,不偏不倚,就在心頭。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好像不以這種身份說,她找不到合适的身份去指責對方任何一種行為,好像除了這種身份,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身份站在江殊晔面前。
江殊晔看她悶聲不說話,意識到自己的話或許太重了,輕輕将人攔在懷裡,小聲說:“我真的隻想跟你成親,不要再把我推給别人了好嘛?”
李夢令沒有回答他,但是懸了又落的雙手也沒有推開她。
世間女子是不是都會被這種好聽的話迷惑?李夢令在心裡問自己,屋外那位淺溪姑娘是,她何嘗不是呢?
在春風樓裡面他們隻是跟着看看了看,并沒有拍下什麼東西,坐了一會兒便準備去鬥獸場了!
春竹在一側侍候,并沒有再說什麼,倒是一直不曾開口的淺溪有些忍不住說道:“聽聞在春風樓或者鬥獸場買下任意珍寶便可參與晚上的宴會。”
她說完,其餘人都朝她看過了,她下意識看了看春竹,有些害怕,但還是鎮定開口:“方才老爺問我晚宴的事情,我忘記跟他提起這件事,方才想起來。”
江殊晔也發現了這一細節,扭頭看向春竹,問道:“可有此事?”
春竹微笑開口,說:“是,除了閣主特邀的客人,都需要在這兩處拍下珍品。不過劉老爺是閣主特邀的客人,可以随自己喜歡拍下東西。”
江殊晔挑眉:“多謝。”然後看下淺溪說:“淺溪姑娘想去?我們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