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在光潔的地面上,躺着摔成好幾塊的胸牌,胸牌上的名字因為裂痕碎成幾塊,但依舊很好辨認。
幾秒後,何曼蓉原本平靜的臉孔瞬間像那塊胸牌一樣破碎開來。
“哎呀!”習遠驚呼一聲,蹲下将胸牌碎塊一一拾起,捧到何曼蓉的面前:“404病人,你的胸牌怎麼掉了?”
此話一出,何曼蓉,不,是404病人,他的臉瞬間沉了下去,漆黑的眼珠裡滿是怒火。
習遠假裝害怕的後退幾步,目光看向其他同樣神情晦暗不明的病人。
明白自己被戲弄了,404病人怒不可遏的朝習遠撲了過去,然而還沒碰到她的衣角,肩膀突然傳來一陣劇痛,404病人發出一聲痛苦哀嚎。
習遠站的位置剛好能看到剛才發生了什麼。
最先咬住404的是離他最近的405病人,接着其他兩位病人也不甘示弱的撲了上去。
“404!你居然獨吞了胸牌!”
“說!你是不是還藏了其他的!”
“不說是嗎?你一定藏在了你的身體裡!”
……
數量壓制下,404病人死死被其他三位病人壓在身下狠狠撕咬,一聲比一聲更慘烈的叫喊傳入耳中,習遠頭也不回轉身下樓。
就讓他們先狗咬狗去吧。
回到305病房,習遠快速檢查完病房的每一個角落,并沒有發現唐薪的身影。
原先她以為以何曼蓉的嫉妒心,可能會當着喬琦的面殺死唐薪,因此第一時間鎖定了喬琦的病房,她甚至還特意将喬琦趕去了停屍間,可現在病房裡将一根頭發絲都沒找到。
難道猜錯了?她被困在了其他病房?
想着想着,她突然看向被封死的窗台。
不對勁,事出有妖必有因,習遠眼睛一轉,拎起旁邊的床頭櫃使勁一揮。
随着“轟”的一聲巨響,玻璃碎片如晶瑩的雪花般四散飛濺,原本被透明膠條封死的窗戶被砸出一個大口子。
顧不上被碎玻璃渣子劃傷的手臂,習遠迅速從被砸開的口子探了出去。
微風吹過,樓下一覽無餘,還是什麼都沒有。
想想也是,把唐薪直接吊在外面跟直接放走幾乎沒什麼區别。
确認窗外沒有,習遠正想縮進來,額前的碎發突然刮過眼睛,騰起幾絲癢意,她下意識搜了搜眼睛。
就這眨眼的功夫,一道黑色身影毫無預兆地突然闖入了她的視線,直直地朝着她的面門撲來。
習遠雙眼瞬間瞪大,立刻認出這就是之前看到的黑影,連忙向後躲避。
可她的動作還是太慢,黑影已經精準地攥住了她搭在窗台邊緣的手。
緊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沿着手腕襲來。
習遠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一撲,整個人猝不及防地被狠狠拽了出去。
兩人齊齊墜落,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瘋狂飛舞的黑發中,習遠終于看清了黑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