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說他們所到之處災難頻發,死了很多人,不過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秋蟬回憶道。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娘說修煉就會被官兵抓走,要給别人當奴隸!所以大家都不提這些事。”
蒼梧山的事是她小時候偷學術法時聽到的,畢竟這是個偏僻地方,幾乎整個臨月國最厲害的修士都在這裡了。
修煉那些事情離他們很遠,隻是很早之前有個修士途經這裡見秋蟬身有血根就喬裝留下指點了幾日,不過叫秋蟬她娘發現了,想收秋蟬為徒也被秋母拒絕了,那修士也不強求,這事還是要看緣分的,既然無緣那便止步于此,第二日那修士便離開了。
有血根才能修煉,但血根很難得,正如其名,是靠血脈傳承的,整個村裡就她一個有,當時那個修士提了一嘴大家才知道,她爹差點把娘給打死,懷疑自己不是他親生的,因為他們二人均沒有血根,怎麼可能生出一個帶血根的孩子。
當時這事鬧得沸沸揚揚,是後來村長出面才解決的,說可能是祖輩上面傳下來的,再說随着她長大還是能從她臉上看出幾分她爹的影子,于是這對夫婦也沒再糾結了。村長還特地囑咐了這事不要宣揚出去,免得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原來是這樣。
鄭靈姝心中更好奇了,得趕緊解鎖劇情才是。
一路沿着小路走,昨天問地方時系統還是有良心地給了地圖。
路上吃的幹糧是早準備好的,不夠的話再和系統換。
兩個人走一會兒休息一會兒,日頭正盛,鄭靈姝癱在樹下,有些頹頹的:“你會禦劍嗎?”
秋蟬吃馕的動作一頓,沖她投去疑惑的眼神。
我連劍都沒有。
鄭靈姝當然清楚,就這麼問問而已,離目的地還有好長一段路呢,要是能禦劍那該多快啊,就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
“那你都學了什麼?”
秋蟬将最後一口馕咽下去,喝了好幾口水才回答她。
“嗯……靜心術學不學?”
這是那修士見她心緒不甯又小心害怕,所以在一開始就教了她這個。
秋蟬做出打坐的姿勢,雙手答在膝上,随後深吸一口氣,輕輕閉上眼,嘴裡念出咒語。
“靜心沉氣。”
鄭靈姝撐着腦袋看她,一身麻衣也叫她穿出了不一樣的韻味,額前幾縷碎發随風而動,淑和優雅。
過了許久秋蟬慢慢睜開眼,對上鄭靈姝新奇的眼神,道:“就像我方才那樣。”
“什麼感覺?”
“沒那麼炎熱了,松快很多。”
“那我也試試!”
鄭靈姝摩拳擦掌擺好姿勢,嘴角都壓不住笑意,小聲嘟囔起咒語。
然後,她等着有什麼神奇魔力到來。
然而她臉都笑僵了,卻仍一絲變化都沒有。
她睜開眼,皺着眉道:“我怎麼沒反應?”
“要沉下心呀,放空自身去感受萬物,我陪你一起吧。”
二人面對面坐着,看向對方閉上眼開始打坐。
這一次鄭靈姝沒再笑了,耐心地坐着。
終于,她感覺像是有一股清泉流入了她心裡,叮叮咚咚地四處湧動打開了身上堵塞的地方,連熾熱的日光都不那麼難耐了。
一時間世間隻剩下樹葉沙沙作響。
不知過去了多久,鄭靈姝才緩緩睜開眼,秋蟬正望着遠方的村莊。
鄭靈姝坐到她身邊同她一起看:“你想家了嗎?”
“有一點點,但現在也不錯。”
秋蟬沖她一笑,說起另一個事。
“你說我的血根很粗壯?”
“對呀你資質這麼好,可不要浪費了。”秋蟬眉眼彎彎。
鄭靈姝當然不會糟蹋,這可是她欠債也要換來的。
走到一個岔路口,一條大路一條小路,從地圖上看兩條路都可以走,單給她的路是大路。
但她面對小路時亮燈了。
這裡能有什麼狗血的事?
她面對秋蟬:“任務來了,我們需要走小路,你可以嗎?”
秋蟬神色嚴肅,點頭。
越往裡去路越窄,到最後竟隻能容得下兩三人同入,鄭靈姝緊緊抱着秋蟬一條手臂,雖然自己資質要比她好,可自己隻會一個靜心術啊,還是剛剛才學會的那種,在這種條件下是根本不管用的。
兩人各自觀察着自己那一片區域,連幹糧都不敢吃了,蹑手蹑腳地前進,生怕驚擾了這片林子中某些沉睡的怪物。
路旁的植物倒是長得很茂盛,都是些常見的類型,但是顔色都怪怪的,夏日樹木雜草當是綠意盈盈的,可這怎麼是黃色的?
鄭靈姝不敢仔細看,因為剛稍微盯久了竟然覺得頭暈暈然起來,她握緊了秋蟬的手,盡力忽視腦海中的異樣,雙眼直盯着地上看。
這林子裡出奇地安靜,不知何時,剛進來還能聽到鳥叫聲已經隐沒了下去,隻剩微風吹過植株的帶起的聲音。
于是一點雜小聲音就顯得很明顯。
“咔咔——”
鄭靈姝心驟然晃了一瞬,眼睛慌亂地眨了起來,有點結巴:“你,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她語調愈發輕起來,因為那聲音越來越大了。
秋蟬吞咽口水,自然也是聽到了的,隻是她這時要穩住,亂了節奏可不好,她側頭看着鄭靈姝,和她對視,點頭。
“嘩——”
一陣狂風吹過,兩人不得不分開,方才餘光中也瞥見了這東西,可真是醜極了,此時正敞開了血盆大口朝她們撲過來。
鄭靈姝拼命吞咽口水,不是吧,真讓她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