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這番話去想其中含義,就是再蠢笨的人也能聽出,這個男人正在鉚足勁的護妻,更别提這場面裡的人,都是權勢裡混出來的人精。
頓時高月香的風評有所轉變。
大抵就是從貌美嬌妻成了會馭夫術的嬌妻。
而高月香就靜靜聽着柯國安誇自己,她給人一種純白無瑕的白芍藥花之感。
姨媽卻輕啧一聲,替美凝打抱不平,這畢竟是為了她而組的局,做嫂子的怎麼還搶妹子的風頭,可真不像是已婚婦女能做出來的事。
柯美凝這邊反倒松口氣,大哥是她專門叫過來的,再失了父親這個頂梁柱後,家裡還能指望上的男人隻有柯國安,而這等婚姻大事必須由說話有分量的人出面,才能幫她解決本就沒必要承受的麻煩。
柯國安明白柯美凝的想法,他自是會好好考察金承輝,并且作為結婚的過來人不認同相親結婚是好事,這讓他想起和高月香剛開始過日子時也有賭的成分,而賭這個詞就說明不是每個人都能賭赢婚姻這盤棋。
可他就是上天眷顧的寵兒,在此幸運下早深陷在幸福中。
那妻子是他的妻子、女人也是他的女人。
這真是動人的代指詞。
高月香這會瞥了他一眼,她感覺到放在腰處的手勁兒,正在逐步加大似是有些興奮,她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文子軒的辦公室有專門接來自香港的電話,此時他正畢恭畢敬說着道歉的話,但屢次都被電話裡的男聲打斷,那是身在香港的賴昌明在發火。
“你辦事就這麼差勁,比那群飯桶還像豬!怎麼還有臉讓我再給你機會?”
文子軒渾身冒冷汗道:“對不起,賴董。以往從未發生過劫船的事,是我欠缺這方面的經驗,我求您再給我機會是想補過,想把奪銀元的幕後黑手抓到。”
賴昌明嗤之以鼻,“現在銀元被劫的一個都不剩,被打撈回來的船也被大火燒毀,裡面的人更是烤成碳化,能有如此兇殘手段的對家,就憑你能玩過嗎?”
這描述的出來的場景确實殘忍,但文子軒為了活命和往上爬,就是要有拼盡一切的精神,他擲地有聲的說:“我能!賴董,我不會再讓您失望了。”
手上已經沒有别的将可再用,這窘迫勁兒讓賴昌明不情不願道:“行,下次給我好消息。”說完就挂了電話,看向海上還冒有黑煙的船隻,被蔚藍的水襯得像顆有毒的黴點。
自打相親局變得人多了後,好像就自動成為了聚會,柯國安被請到了男人堆裡說話,高月香就自動進入女人堆裡。
這點社交難不倒她。
而人隻要聚在一起天生就能說很多話,短短十分鐘不到話題接連跳轉,從孩子的補習說到新潮衣服的購買,再到去年春晚上爆火的男歌手。
“聽說今年春晚沒他,人家回台灣了。”
“那真是可惜,本來還想去現場感受一遍‘冬天裡的一把吙’。”
一把吙?
這是飛翔演唱的歌曲,當年火遍大江南北,再加上前衛大膽的舞蹈,深得女人們的喜歡。
高月香聽到這差點被茶水嗆到,她沒想到這裡的世界跟現實還挺還原,此時别人的茶水突然滴在她手上,那滾燙的熱感直接給皮膚留下印記,變成了一個小圓紅點像是被蓋下紅章。
一聲小小的驚呼,女人立馬把茶杯扶正,然後關切的說:“對不起,我的茶燙到你了,去水池用涼水沖沖。”
她拉上高月香的手想起身,高月香卻一動不動笑着說,“不礙事,就一小滴茶湯,不會很嚴重,等過段時間就消下去了。”
“你人真好。”女人滿臉感激。
她看着年齡和自己相仿,也是其中誰家的太太嗎?
高月香正這麼想着,身旁的市長夫人說道:“媛樂,你的小心注意都去哪了,怎麼能傷到柯教授的妻子。”
她臉色不悅的看着這位叫媛樂的女人,下一秒就變成了溫和的面容看向高月香:“這是我侄女,她呀,整天都是毛手毛腳的,就沒有個淑女的樣子,這次把禍闖到你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