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軍方那邊的人把小林領走後,迹部在我面前直接聯系了家裡。
“現在走?”
聽到他正在吩咐管家之類的人準備好直飛路線,我問他。
友誼賽剛結束,算算時間,離U-17世界杯也沒有多久了。
“啊恩。榊監督說這次日本網協很重視,請的集訓教練都是些國際最高水平的專業人員。”
“恭喜。”
他帶着期待的神情,讓我隻能說出這兩個字。
雖然認命了,以後不能彈琴或者打網球,但是聽到的時候,還是有點不甘心。
不過這種情緒來得快去得快,讓我在自嘲的時候不由得想知道,我最想做的,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
偏過頭,旁邊是喋喋不休的迹部。談論着讓他驚豔的越前龍馬和一直想要打敗的手冢國光等人。
紫灰色的頭發在陽光下閃着銀色的光澤,鼻梁英挺,眼神閃亮,像一抹紅沙的嘴唇不時開合着,嘴角邊時而露出細細的褶皺。
比起自诩的“帝王”,他現在就如同唐璜,那個貴族青年的化身。
我将他的神态收進眼底,面上帶笑,心裡卻輕輕歎息。
他很少這麼多話。
隻有在碰到網球的時候,才會褪去了那些耀眼的光環,變得啰嗦、易怒,甚至偶爾暴躁。
完全投入,完全的享受。
但迹部是個聰明人。
他知道他在網球上最終得到的結局是什麼。
所以我才突然間開始心軟。
狹隘的心軟。
不論他自己是否滿足于短短幾年的網球生涯,我都自作主張的開始為他注定的命運哀歎。
一步縮短了彼此的距離,我站在迹部的斜後方,伸出手蒙住了他發亮的眼睛。
手下的皮膚微涼,像是被吓到一樣,眼睫在我的手心上輕掃而過。
“……冰帝比起其他學校——白鳥——”
他立刻停下,轉而叫我的名字,卻沒有第一時間拉下我的手。
因為我已經靠近了他的臉側——我毫不懷疑,迹部絕對感受到了我呼出的氣息,撲灑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