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

卑微的鏟屎官立馬滑跪道歉。

小白蛇盯着他看了一會，慢吞吞地爬到毛巾。

人類心領神會，隔着毛巾端着小祖宗放到窗台邊，讓小白蛇享受日光浴。

4.

在決定養蛇後，坂口安吾去查過養蛇的資料。

為此，他特地去買了飼養箱精心裝飾，包括了躲避穴、攀爬枝、水盆等一系列有助于身心健康的裝置——然後漂亮的玻璃箱一直在客廳裡落灰。

小白蛇像是把坂口安吾的房子當做了自己的飼養箱，時常出沒于枕頭套、筆筒、衣兜等各種出乎意料的小空間。

坂口安吾原來還準備了一段時間的凍鼠口糧。結果，小白蛇看都不看，隻用尾巴拍打他難得買回來的螃蟹，然後就此一發不可收拾，小白蛇隻吃蟹肉！還得是熟的！擔心吃壞了身體，坂口安吾隻簡單用水煮熟後喂食。

坂口安吾因此總覺得他養的不是蛇，而是一隻貓。

所以，果然是有哪裡不對吧！

5.

于是，坂口安吾選擇了一個陽光明媚的周末午後，和小白蛇來一場開成公布的談話。

“蛇啊，你能變成人嗎？”

黑發男人推了推眼鏡，面容嚴肅得像是在和人讨論什麼生死存亡的大事。

小白蛇趴在巴掌大小的方形軟墊上，默默看着他。

“我知道，你一定不是一條普通的蛇！我看出來了……”

在蛇看傻子般的目光下，人類握拳，面無表情地慷慨陳詞，熟練背誦網上記錄的各種寵物變身語錄。

五分鐘後，小白蛇吐了吐信子，看夠了表演，扭身就要爬走，卻被人類一把按住了尾巴尖。

人類趴在桌上，因為總是加班而變得蒼白的面龐猶如怨魂，幽幽盯着他：“至少、至少名字要告訴我吧……”

“我為你起的名字你都不回應，我好難過……”

7.

“……綜上所述，我懷疑我家蛇一定不簡單！”

在和鄰居的聚會中，坂口安吾語氣堅定。

“啊，我覺得也是。”

在他身邊坐着的紅發男人默默移開目光，餘光瞥見白色的尾巴尖，眼疾手快地塞進衣兜裡，“聽你說了那麼多次，什麼時候讓我見見？”

被迫縮在狹小空間的小白蛇吐了吐信子，熟悉的氣味因子讓他放松了下來，他蜷縮起身子，在人類的交談聲中小憩。

8.

坂口安吾發現了一個問題，他不是小白蛇唯一的飼養者。

真是讓人悲傷的真相。

以及，至今為止，坂口安吾還是無從得知小白蛇的名字……

真是太讓人悲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