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都說了!那家夥是真的想殺死我!!!”審訊室裡傳出驚天動地的憤怒吼聲。
“我當時看着他就跑就是因為他想殺了我啊!”
“他後來開車不就是為了撞死我嗎!!!”
大概是肅穆的審訊室給他了安全感,男人抛去了恐懼,要不是有手铐,他都要拍桌而起了:“不可能——他不可能是警察!我也不可能是他送過來的!一定是有位高尚的警察救了我……”
跑去審訊室外聽了半天的伊達航和松田陣平面面相觑了一會,然後又默默離開了。
大廳裡,三橋春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出來。
伊達航比較禮貌,他隻輕咳了一聲,松田陣平就很過分了,他看見三橋春的瞬間就笑出了聲。
三橋春像個木頭一樣,仍舊沒有表情沒有反應,隻是心裡小人已經舉起了刀。
“嗯?發生什麼事了?”一無所知的萩原研二面帶迷茫的下來了。
他剛上樓去拿了自己留在警視廳裡的備用外套。
他和松田陣平下來的那會,伊達航剛給三橋春重新包紮好了傷口,萩原研二一眼注意到三橋春這個模樣回去會很不方便,所以才上去打算把自己外套借給他。
他拿個外套也就隻用了不到十分鐘吧?怎麼回來就看不懂這個氛圍了。
萩原研二走到三橋春身邊很自然把衣服抖開了:“給你,雖然有點薄,但很長。”
三橋春遲疑了一下,他沒想到萩原研二剛剛讓他等等是去拿衣服了。不過他現在這個模樣确實不太方便走在外邊,而他也沒有在警視廳留備用衣服。
于是他還是接過來并低聲說了句謝謝。
萩原研二大概隻比他高三四厘米,體型也更大塊一點,但不仔細根本看不出來,所以衣服很合适。
加上三橋春自己的衣服大多都是買大了一兩個号——松松垮垮的衣服固然會給人一種沒精神的邋遢感覺,但真的非常舒服。
“我會清洗、幹淨,還給你。”
三橋春套上了萩原研二的外套,這确實很長,幾乎是把他身上所有狼狽的地方都遮住了。
“沒事啦。”萩原研二擺了擺手,他笑眯眯的指了指伊達航和松田陣平:“所以他們在笑什麼?”
三橋春:“……”
伊達航穩住了表情,然後幫忙解釋:“我們去看了眼犯人……呃,三橋君開車好像有點糟糕,犯人誤會了。”
萩原研二沒動腦,他随口問:“誤會了什麼?”
“他以為、我要撞死他。”三橋春心無波瀾。
講真的他對此也很迷茫,他開車有這麼爛嗎?好像最嚴重的也就隻兩次踩錯油門,一次差點撞到一次追個了尾而已吧。
就算追犯人有點兇,但現在人不是也沒死嗎。
有些生氣。
三橋春很輕的鼓了一下臉頰——這種污蔑對警察來說太過分了!
不知道三橋春車技有多爛的幾人也覺得犯人太過分了,雖然聽了犯人控訴的伊達航和松田陣平感覺有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畢竟三橋春有駕駛證啊,車技再爛能爛到哪去?
萩原研二嘶了一聲:“真過分!”
“确實,他還堅持認為三橋君跟那個失蹤女生有關系,所以想要殺了他報仇,是别的好心的警察把他從三橋君手裡救出來的。”伊達航想起了什麼:“聽說他一直昏迷到九點才醒。”
三橋春握緊了拳頭,他面癱差點繃不住:“明明是我送他過來的。”早知道就等犯人醒了他再送過來,看他還能怎麼污蔑……
“他怎麼會昏迷這麼久?”萩原研二驚訝。
三橋春:“……”因為他不小心下手重了點。
三橋春面目表情移開視線,他攏了攏衣服:“困了。我先、回家補覺了。”
三人:“……”
啊,是你幹的啊。
突如其來的沉默實在讓三橋春覺得尴尬,他辯解:“因為我還要去、找失蹤的女生,擔心他跑掉。”
誰知道犯人會不會一直聽話。
三人聞言更沉默了,伊達航仰頭歎氣:“其實我前天在銀行門口看到你就想說了。”
“三橋君好像很喜歡靠自己處理一切。”
明明再等等警察就來了。
這次也是,明明他們昨晚還在一塊吃飯,結果吃完他們回去休息了,三橋春又一個人跑去抓犯人。
“是啊。”萩原研二臉上流露出非常自然的失落表情:“我剛剛還一直在想,是不是因為我昨天提了這件事,所以你才會一個人去冒險。”
“……”
啊啊啊……系統,救命!三橋春又想跑了,他不清楚這種時候應該說什麼話才合适。
他能判斷出萩原研二臉上的表情有誇大的成分,但确實也是真心這麼想的,于是他更尴尬了,慌慌張張:“我是想着,反正沒有、什麼事做,幹脆去碰碰運氣……早點報警這個,我下次會記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