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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達航是快中午的時候收到了三橋報平安的訊息,然後下午他便買了水果去見了三橋。
不過進到三橋的屋子裡時,伊達航下意識的問:“三橋你是剛搬進來的?”
他去過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宿舍,所以才會一眼發覺這房子異常的空,乍一看過去除了角落裡堆着的書之外,伊達航沒有看到别的私人物品。
連個裝飾用的花瓶都沒有。
三橋穿着灰色家居服,頭發還有些亂糟糟的,他聞言跟着看了一下:“一個月,東西自然、不多。”
伊達航先注意到他沙啞過頭的聲音:“說話嗓子會疼嗎?”
三橋春搖頭:“現在不了。”
然後伊達航才注意到三橋話裡的内容,他笑道:“但你這裡,看起來像是昨天才搬進來。”
三橋正在廚房倒水,他聲音不高不低的傳出來:“因為,東西都在、卧室。”
“這樣啊。”
然後三橋春聲音再次傳來:“卧室是有點小,但是夠放了。”
“你喜歡就行。”伊達航說着在椅子上坐下,他目光在打開了的電視上一晃而過,然後頓了一下,剛剛對話太過自然了,現在才反應過來有點奇怪——三橋春是會主動解釋這種事的人嗎?
還是說他追問了?
念頭一閃而過,然後在三橋端着水走出來的時候銷聲匿迹。
“我不會做飯,是點餐送過來、還是出去吃?”
伊達航順着三橋的話回答:“點餐吧,不過我是陪松田吃了飯過來的,三橋你點自己的就好。”
三橋春感冒還沒好,所以還是先别出門了。
不過。
“還有人要過來嗎?”伊達航看着桌子上的三個水杯。
三橋耷拉着眉眼,語氣尋常:“走神,接多了。”
停頓了一下,三橋眼睛往上看了一下,然後又垂下去:“那個,松田現在怎麼樣了?”
明明表情一點沒變,但伊達航不知道為什麼看出了一點無奈。
“今天還可以,我來之前他去找千速姐了……啊,萩原千速,是研二的姐姐。”
“哦。”三橋随意應了聲,就好像隻是随口一問而已。
伊達航放低聲音:“真的不需要再去一趟醫院嗎?你嗓子給我感覺就是感冒有點嚴重了。”
三橋兩隻手端着水喝:“不用,燒都、退了。”
他停頓一下,然後直白開口詢問伊達航:“昨天那個犯人,有線索了嗎?”
大概是三橋春的習慣,有在意的事情想要知道的時候,他并不會如平日裡那樣避開與人對視,反而是會專注的看着人。
然後冷淡又兇狠的灰色眼睛會給人很大的壓力,屬于如果在審訊時,三橋春隻能扮黑臉的程度……好吧,可能他一個人就能“吓”到對方直接交代。
伊達航覺得面對同期的眼神感到害怕很不好,所以學校時他就有開始克服,希望三橋春不要覺得他在害怕他這個人。
因此伊達航手機裡至今都還存着一張三橋春直視鏡頭的照片,并會在每次想起來的時候點開看一眼,以求鍛煉出富士山爆發都不會慌亂的膽子。
簡而言之,他有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