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走進電梯,在她身後,電梯門緩緩關上,她面色尋常,但一眨不眨的眼睛卻顯露出了她的震驚。
剛剛那個人……
那一瞬間她被對方氣勢震住了,毛骨悚然般的覺得再看下去,對方一旦不高興了就會立刻對她出手。
不會管這裡是不是公共場合。
于是她盡量自然而快速的收回了視線。
但其實她不該這樣做的,她把害怕隐藏起來,才會讓那人覺得奇怪。
貝爾摩德不覺得那家夥會不知道自己的可怕。
電梯開始下行,貝爾摩德回憶了下,但她并沒有想起對方的模樣,隻記得對方披着件不太合身的黑色西裝外套,走路時外套翻飛,露出了皮帶束固出的,很薄的腰身,那還是因為她當時視線先落在對方衣服上的原因。
然後她看對方臉部的時候,被那雙仿佛充滿黑暗與罪惡的灰色眼睛吸引去了注意力。
導緻現在她回想,隻能額外想起對方好像梳着旁人很容易顯得不倫不類的大背頭,兩側自然垂着幾縷發絲,好像還……戴着口罩?
——
三橋春将卡在下巴處的口罩往上拉到了鼻梁上。
在這裡跟那位擁有高超易容術的女士插肩而過出乎了三橋春意料,他本以為這位女性還在1505房裡。
這條消息是他進到酒店準備向前台打聽的時候,萩原研二正好飄下來告訴他的。
在之前他跟松田陣平提到那位女士不對勁的地方時,三橋春說着說着突然反應過來——如此高超的、能夠改頭換面的易容術,掌握的人不可能無名無姓,她很有可能是漫畫角色。
系統沒有播報可能是因為他沒有看到她真正的臉。
而将這個大概率不是好人的女士往漫畫角色上想後,那她所屬的陣營最有可能的就是——她跟琴酒一夥的!
線索來的猝不及防,三橋春就想親自上場,必要的話也可以選擇逼問這位女士,是否知道琴酒的位置。
所以他才急匆匆來到了酒店。
萩原研二沒意識到明明說好了他一個幽靈随身跟蹤,怎麼三橋春突然改主意跑來了。他在一人一幽靈往樓上去的時候,快速将他跟進來發現的事告訴了三橋春。
其實也就是這位女士去到1505後放了一個東西,然後在窗邊打了個電話。
東西裝在一個文件袋裡,萩原研二無法觸碰到實物所以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後邊那位女士打電話的時候,萩原研二倒是聽了一耳朵。
他飄在電梯裡堪稱震驚的看着三橋春“變身”後的模樣,嘴巴倒是沒忘接着講解:“貝爾摩德。”
“電話對面那人叫她貝爾摩德。”
“Vermouth,我記得這也是一款酒名。”
“嗯。”三橋春沉靜的點了下頭,然後對着電梯反射出的自己,随手撥了下側臉處的發絲。
萩原研二已經對三橋春有了些濾鏡,但這第一次見到取下了魔法光環氣勢全開、額頭眉眼全部坦蕩露出來的三橋春時,還是很不适應。
因為看起來太不“三橋春”了,像是成為了另一個人。
而且還看着完全不像個好人了,屬于任何一個警察見到後,警惕心都會直接拉滿的存在。
這太奇怪了,明明在劉海垂下來的時候他也跟三橋春對視過,但就是跟劉海全部捋上去後非常不一樣。
不太恰當的一個形容,那就像是從兇獸幼崽期一下變成了成熟期。
這麼對比,那平日裡不跟人對視的原始版本簡直就是個可愛無害的毛絨小獸,沒一點危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