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湊過來,油膩的頭發随着笑聲抖動:“澈哥這招叫借刀殺人!那祁夢歌還以為你為她絞盡腦汁,說不定正對着情書咬手帕呢!”三人笑作一團。
“澈哥,這次可得玩得盡興點!”瘦子谄媚地遞上一根煙,“上次那個女生被甩的時候,哭得那叫一個慘,不過看着真過瘾。”
童子文把玩着手裡的打火機,附和道:“說真的,澈哥,要不要我給你們牽線搭橋,好早日讓你睡到她。”
陳澈不以為然,他搖搖頭,“不,現在還不急,我得先把她拿捏了,讓她離不開我的那種,到時候再睡也不遲。”
“睡完就甩了?”
陳澈碾滅煙頭,鞋跟在地上碾出刺耳的聲響:“急什麼?等她把存了半年的積蓄都花在我身上,等她在全班面前哭着求我複合——”他舔了舔嘴角,眼裡翻湧着毒蛇吐信般的陰毒,“那才是好戲開場。”
莫沉舟的腳步頓了頓。記憶裡那個總在圖書館安靜背單詞,打工時被燙傷還笑着說“不疼”的女孩,此刻卻成了别人掌心裡的玩物。
他望着遠處抱着書本,匆匆走過的長發女生,喉結動了動,最終把咖啡一飲而盡。
祁夢歌站在教室門口,心跳快得像要沖出喉嚨。陳澈小跑着迎上來,他身上的香水味嗆得她鼻子發酸,卻在他握住她手的瞬間,化作滿心的甜蜜。
他溫熱的手掌包住她的手,撒嬌似的晃了晃:“怎麼突然來找我?”
她微紅着臉,卻沒看見陳澈轉身時與兄弟交換的得意眼神。
“你下午有課嗎?我們單獨聊聊吧。”祁夢歌往裡看了一眼,輕聲說道。
陳澈勾唇,“沒呢,那我們下午在操場見面吧。”
他說話時,祁夢歌注意到他後頸有道新鮮的抓痕,形狀像朵血色的花。
祁夢歌微微一笑,“嗯。”
回到教室,祁夢歌從鐵盒裡摸出那枚素圈戒指。銀色指環内側,“q l c”的刻痕在陽光下泛着微光。這是她用了一個月的零花錢買來的,此刻卻像揣着團火,燙得她眼眶發酸。
草坪上的風裹着落葉吹拂着,祁夢歌摩挲着戒指,幻想着她可以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了。她想象着把戒指送給陳澈時,他驚喜又感動的表情,想象着兩人手牽手漫步在校園裡的甜蜜場景,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遠處籃球撞擊地面的聲響,與她逐漸加快的心跳重合,卻不知此刻樹影裡,有雙眼睛正冷眼看着這場即将上演的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