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祁夢歌臨時請了半天假。
謝子瑤倚在吧台,塗着蔻丹的手指快速劃動手機屏幕,店員們在她頤指氣使下忙碌穿梭。
她望着手機屏保上的咖啡店排班表,她咬碎嘴裡的瓜子,指甲在“祁夢歌”三個字上重重劃過:“上班第二天就敢翹班,真當這是她家?”
擦着桌椅的孟小雨手頓了頓,抹布在玻璃桌面洇出深色水痕。她攥緊泛潮的布料,鼓起勇氣擡頭:“子瑤姐,你布置給我和王楠的清潔表,有些本是組長該負責的區域......”
“你什麼意思?”謝子瑤的手機“啪”地拍在吧台上,瓜子殼随着震動蹦出老遠。
她踩着細高跟逼近,濃烈的香水味裹挾着壓迫感:“為個新來的跟我頂嘴?祁夢歌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孟小雨後退時撞到桌角,後背滲出冷汗。祁夢歌昨天教她的“遇事要冷靜“此刻在腦海裡不斷回響,可真正面對謝子瑤的威壓時,她害怕的隻能攥着抹布喃喃:“夢歌姐人很好的,她不是……”
“好個鬼!”謝子瑤尖笑打斷,“這種靠着一張臉四處勾引男人的狐狸精,能好到哪去?也不知道用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
她的聲音尖利,引得正在制作咖啡的王楠都忍不住側目。
玻璃門突然被推開,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米白色長靴踏進廳内,帶起一陣香奈兒的冷冽氣息。景之意無表情掃視店内,最終目光落在孟小雨身上。那雙眼睛像掃描儀般來回逡巡,确認目标不在後,她随意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祁夢歌在哪?”景之意跷着二郎腿,鑽石腕表在燈光下折射出刺目光芒。不等謝子瑤開口,她又補了句:“叫她立刻滾出來。”
孟小雨攥着抹布的手微微發抖:“請問您找她......”
“我讓你叫人,聽不懂人話?”景之意不耐煩地叩擊桌面,美甲在實木上敲出急促鼓點。
“我沒那麼多時間浪費。”她從手包裡抽出補妝鏡,對着鏡面補口紅的動作優雅又帶着幾分暴戾。
謝子瑤踩着高跟鞋小跑過去,臉上堆起谄媚的笑:“不好意思,祁夢歌上午請假了。方便問下您和她......”
“她搶了我男朋友。”
她将鏡子甩回手包,鉑金包的搭扣撞出悶響。謝子瑤瞳孔驟縮——那隻包她在奢侈品雜志上見過,價格足夠抵得上自己兩年工資。
她食指上還戴着枚素圈戒指,内側隐約露出的刻痕似乎是某個奢侈品牌的定制編号。
謝子瑤的表情瞬間從驚訝轉為同仇敵忾:“原來是這樣!我說昨天那個男生看她的眼神怎麼不對勁,果然......”她壓低聲音,“這種人就該好好教訓教訓!”
景之意冷笑一聲,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鉑金包的鍊條:“我媽拿三十萬讓她離開,她不僅嫌少,還反過來羞辱我媽。以前伯父伯母都把我當親女兒,自從她出現......”她的聲音突然哽咽,垂下頭去,發絲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狠厲。
“太過分了!”謝子瑤适時地握住景之意的手,“你放心,有我在,一定讓她在這待不下去!”
她盤算着,若是能借此機會趕走祁夢歌,說不定還能攀上這位千金小姐的關系。
中午時分,景之意等得不耐煩離開了。謝子瑤像得到了尚方寶劍,立刻在店裡大肆宣揚起來。
王楠聽得義憤填膺:“真沒想到她是這種人!就憑她也配和那位小姐搶男人?人家可是豪門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