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昭名還想再說些什麼,助理卻突地把門打開了,還朝身後的傅衡說了聲:“請。”
紀水趕緊收了手,不小心撞到了辦公桌上的咖啡杯,動作大得引來了快要跨進門的傅衡還有要退出去的助理的目光,他倆這才注意到紀水跟聞昭名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在助理想明白前,傅衡已經進了辦公室,讓助理可以離開了。
助理從外面關上門後,紀水迎着傅衡挪揄的目光,臉色平靜,也不覺得羞惱。
他剛才以為是助理突然有事進來,才吓了他一跳。現在看到進來的是傅衡,那就沒什麼可躲的了。
畢竟他可是在聞昭名向他求婚那天,激動之下,當着陪他來的傅衡的面,直接跳到聞昭名的懷裡,摟着聞昭名接了一個纏綿的舌吻。
要是拿今天的場面跟那天的場面比,根本都不夠瞧的。
傅衡也隻挪揄地看了紀水一眼,就問紀水現在可以走了嗎?
“不急。” 聞昭名說:“坐下先歇一會,我給你泡杯茶。”
對于聞昭名突然的熱情,傅衡可比剛才看到紀水摟着聞昭名脖子受到的驚吓大得多。
“不了吧,” 傅衡起了退意,“我還要帶紀水去接安明非,去晚了不好。”
聽慣了傅衡總是明非明非的叫,突然聽傅衡這麼直接地喊安明非的大名,紀水一下子不太适應:“你怎麼直接喊他大名了?”
傅衡沒想到他重生,第一個對他産生懷疑的人是紀水,他在陳阿姨那裡都沒有漏出馬腳,也可能是陳阿姨心寬,不像紀水幹的是記者這一行,比較敏銳。
傅衡讪讪地笑了一下,說:“就順口喊了一下。”
紀水很容易就信了,聞昭名卻眯了下眼睛,他泡了壺茶,放到茶幾上,說:“那也不用着急,可以讓安明非再等等,要是他等不了,就喊他來公司。”
傅衡為了消除紀水和聞昭名的懷疑,隻能裝出一副不忍心安明非等久,又不想他太辛苦來公司的樣子。
聞昭名說:“那我們就長話短說,我問你,你為什麼會突然想去探視安城聞?”
傅衡心裡一沉,難道他的演技真的這麼拙劣,才第一天就被紀水和聞昭名看穿,看穿他不是這個兩年多前的傅衡?
但是怎麼可能呢?他今天才第一天重生,連他自己都消化了好一會,他們怎麼可能那麼快就知道他重生的事。
聞昭名和紀水應該隻是懷疑他怎麼會突然關心安城聞?
傅衡借着走到茶幾去喝茶的動作,給自己争取到了點思考的時間,等他接過聞昭名遞給他的茶杯後,慢慢喝了一口。
“當然是為了老師的事,我就是想問問安城聞,一個人到底有多自私狠毒,才會為了錢把自己的父親氣死。”
“隻是這樣?” 聞昭名不太信。
傅衡硬着頭皮道:“對。”
紀水輕輕歎了口氣:“昭名,傅衡這個人比較較真又重情,安老先生不僅是傅衡的老師,還是他喜歡的安明非的養父,現在他突然死了,傅衡要是不問清楚他的死因,很難放下。”
聞昭名對傅衡的了解沒有紀水深,聽紀水都這麼說了,又找不到再懷疑傅衡的理由,也隻能信了,但他信了後,還是多看了幾眼傅衡。
傅衡不敢躲開他的目光,迎着聞昭名的目光喝完茶,才看向紀水,“紀水,那我們走吧。”
“好。” 紀水背起自己外出的裝備,跟聞昭名說事情結束他就回來。
傅衡也讓聞昭名放心,他會送紀水回來的。
兩人出了公司,傅衡的車就停在公司門口,他開了車鎖,紀水坐進副駕駛,傅衡上了車,就把空調開了。
今天有三十多度,熱得隻要在外面走一會,都得出一身汗。
傅衡把車開到主道上,讓紀水拿他的手機給安明非發條消息,說還有半個小時到。
紀水發了後,把音響打開,調了首自己喜歡的歌。
“說起來,我其實是還有些不敢相信,安城聞會氣死他的父親?”
有了辦公室被聞昭名和紀水懷疑的事,傅衡不敢像面對陳阿姨那樣應和紀水的話,隻專心開車。
紀水見傅衡不接他的話,便轉了個話題,“對了,傅衡你跟明非處得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
“說什麼哪,八字還沒一撇。” 傅衡勉強裝出一副灰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