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衡是沒想到電話真的能通,安城聞卻是怪自己手太快了。
“城聞,是你嗎?”傅衡小心翼翼地問。
安城聞根本沒聽完,就果斷地挂了電話。
傅衡後面又打了好幾個,他确定對面肯定是安城聞,如果手機還在警察那裡保管着,是警察接的電話,他們不會什麼也不說就挂了。
電話當然沒有打通。
傅衡挂掉最後一個電話,查到花園餐廳的地址後,去找傅爸請假。
在接到安明非電話前,他就在想請假的理由,經聞昭名介紹的那名叫洪佩誼的律師,今晚八點會到達機場,他已經跟紀水說好一起去接機。
雖然傅爸已經知道他在查安志海的案子,也因為他額頭的傷,做出了妥協,可是傅衡心裡清楚,這種妥協隻是暫時,他爸要是知道他還給安城聞請了律師,肯定又要阻止。
傅衡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打算瞞着傅爸,另外找借口去接機。
而安明非正好給他送來了一個借口。
傅衡跟傅爸隻說安明非找他有事,傅爸就把假批了。
出了醫院,上了車,傅衡給紀水打電話,說明了清況。
紀水也很驚訝,還問他這件事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剛給安城聞打過電話。”
“我想不到顧沉幫安城聞的理由,傅衡你猜得到嗎?”
“我也猜不到,所以我打算直接去問。但不管他幫安城聞的理由是什麼,都不會是好事。”傅衡果斷道。
紀水隻知道顧沉是安明非劈腿的對象,對于安明非和顧沉做的那些惡事全不知情。當然沒辦法體會傅衡心裡的擔心,他隻是奇怪傅衡好像很不待見顧沉,對他抱有很大的偏見。
不過,轉頭一想,傅衡對顧沉沒有偏見才奇怪,那可是插入他跟安明非中間的第三者,誰會給第三者好臉色。
“所以紀水,抱歉,晚上洪佩誼那邊隻能你去了。”
“跟我講什麼客氣,還當不當我是朋友了。”紀水笑罵。
傅衡連忙認錯。
兩人說笑了幾句,才挂了電話。
開往花園餐廳的路上,傅衡的手機響過一回,那時他正在過紅綠燈,過往那個紅綠燈一路暢通,傅衡就等到達餐館,找到停車位,才按亮手機。
是安明非發來問他到哪了,菜都已經在上了的消息。
安明非打的是字,可字裡明顯帶着不耐煩的情緒。
傅衡想,肯定是因為顧沉。
隻要在顧沉面前,安明非就會對他表現出這種不耐煩來,他以前以為是安明非心情不好,因為從來沒有懷疑過安明非跟顧沉之間真正的關系,是如此不堪。
傅衡嘴角泛起苦笑,他這些天一直在避免想到安明非,一是一想到安明非,他的腦子裡全是安明非站在木屋裡那張陰狠卑鄙的臉;二是他愛過的那個安明非雖然是假的,可是他十二年的感情是真的,他愛了那個假的安明非十二年,從安明非的初一到他研究生畢業。
他需要時間将安明非從這段感情裡抽離,他需要時間徹底放下這段感情。
如果可以,他希望永遠不要再見到安明非。
可是這不可能。
他還沒有向安城聞贖罪。
傅衡向服務員報上名字,服務員就帶他進了一個四人包廂。
傅衡進了包廂就看到安城聞跟顧沉坐一邊,安明非坐在顧沉的對面,桌子朝外的一邊,給他留了正對着安城聞的位子。
“傅衡到了。”安明非跟顧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