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郎服下脫塵送來的解藥後很快就好了很多,不再聽脫塵的解釋和挽留執意要離開紫衣候的府邸。
聽着後面脫塵的話語木郎忍不住回頭氣憤地對脫塵說道:“我怎麼可能繼續留在間接害死我爹的兇手的屋子呢!”
不管脫塵的解釋再又問了一遍脫塵願不願意跟自己離開後得到否定的回答後,木郎歎了一口氣::“什麼生死之交啊不過都是一場空話罷了。
脫塵聽後微微愣了一下才繼續開口:“總之我希望你記住,我永遠不會是你的敵人。”
看着脫塵溫柔堅定的眼神,木郎心底隻覺得好笑和微微的苦澀:“所有的事情你根本就不懂,而且永遠都不會懂。你自己保重。”
在門口接過紫衣候讓他給大藏的刀,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木郎不知道他走後脫塵跟紫衣候又說了些什麼。
.他隻是心底想着脫塵的那句話,隻覺得可笑,當脫塵知道了自己真實身份以後,她還能說出他們不是敵人這種話嗎?
從一開始他們就是敵人,他們倆人的身份注定了的。可心底為什麼會隐隐的難過呢?
木郎知道脫塵有自己的任務,想帶紫衣候回去大宛國做國師。所以他也是故意做那一場戲的,他必須離開紫衣候的視線才好做自己的事情。
可當真的聽到脫塵說不願意跟他一起走,要留在紫衣候身邊。即使這就是他自己設想好的結局,可木郎心底還是不舒服。
再加上紫衣候沒有給自己解藥救父親,雖然下毒的是白水聖母,他這些年對爹的感情也沒有那麼深厚了,可到底是他親爹。
所以對于紫衣候木郎是不喜的,就連白水聖母那些人就像他對脫塵說的那樣,在他眼裡那些人什麼都不是。
不過是整天打打殺殺的江湖人士,讓朝廷頭疼的蒼蠅罷了,更何況這些人給老百姓的生活帶來了那麼多禍害。
在離開脫塵紫衣候後木郎就一直在忙着尋找大藏的下落,在得到情報後,把大藏的刀送回去,告别了大藏的挽留離開了這裡。
他的确有自己的事,朝廷讓他先打入丐幫,畢竟丐幫的情報雖然比不上錦衣衛卻也很不錯了。
再加上丐幫反而是最薄弱的組織,也更好混進去,獲得掌權者的信任。這對于之後木郎的剿滅武林至關重要的一步棋。
木郎也很清楚所以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忙這個事情,現在也一些起色,憑着他自身的能力很快就加入了丐幫,在丐幫中也跟其他長老也相處的不錯。
這日木郎稍微空閑了一些,就一直待在客房内沒有出去,而是思考着這段時間江湖上發生的事情。
隻是不知道怎麼地想着想着又想到了脫塵身上,這段時間他好像已經很少想到脫塵了。
木郎不知道脫塵是怎麼說服紫衣候的,可當脫塵真的帶來了解藥回來的那天,木郎的心底是複雜的,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脫塵。
要說對脫塵沒有感情是假的,畢竟少年時期遇到的那支舞實在是太記憶深刻,也太驚豔在他斑駁不堪的人生綻放了一朵炫目的光彩。
這麼些年的刀口舔血的生活讓木郎已經學會了不對感情抱有期望,更不會主動讓自己有軟肋。畢竟有了軟肋就相當于給敵人送去了鋒利的捅向自己的刀。
尤其是他這樣的人更不需要這樣的感情。木郎自嘲的想着,他這樣狠辣無情、陰謀詭計假借身份靠近欺騙的人根本不值得脫塵這樣熾熱的愛意。
因為他不配,他不配得到脫塵這樣純粹的愛。他這樣的人真的會得到愛嗎?
畢竟脫塵愛的也隻是他木郎表現出來的,假扮在他們面前的樣子,而不是完整的他,那樣的他。
偏執、自負、狠辣無情、不達目的不罷休、懦弱。是的,懦弱,木郎看着遠方的霧蒙蒙的天空,很快就下起了雨。
木郎出神的看着,他知道從小到大就有很多人誇他聰明伶俐足智多謀,因着他的好相貌也有人說他風流倜傥玉樹臨風。
這些年來也隻有那些被他抓來審問的人會罵他了,那些人的嘴裡也沒有說過自己懦弱無能。
可木郎知道他不是一直都這樣勇敢的,他也有懦弱害怕的時候,比如在感情上。他可以不怕死勇往直前的沖過去,為了任務可以犧牲掉自己,可感情他不敢去碰。
木郎不知道愛是什麼,他或許知道,就像他之前做的任務一樣,做一切讨目标人物的歡心,讓對方徹底淪陷在自己布置的情網中,在榨取完對方最後一點的價值後再殘忍的打破這一切假象。
在對方不可置、憤怒、傷心絕望,甚至還苦苦渴望他的愛的哀求中,木郎也隻是眼神平靜冰玲地幹脆利落的給對方一刀。
明明做過這樣的任務甚至不止一次,他知道怎麼快速獲取對方歡心可這次木郎有一些猶豫了。
這好像不是愛,也不是那些是因為自己的身份或者自己的相貌就接近自己的女子,他不是沒接觸過對自己投懷送抱的,溫柔小意的,熱烈大膽的他都接觸過。
可這些女子木郎從來都沒有放在眼裡,更沒有把她們放在心上。可脫塵是不一樣的,木郎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甚至在木郎看來把脫塵跟其他女子相比都是對脫塵的亵渎。
看到這雨他竟然腦子裡第一個想法是脫塵跟紫衣候他們趕路,在路上可找到了避雨歇腳的地方。
手上好像還有剛才信紙的溫度,木郎才知道原來脫塵為了給自己讨解藥,給紫衣候下跪甚至願意為奴為婢,隻為了救他。
這是錦衣衛收集得來的情報,信上面主要是紫衣候的動靜。這消息也不過是提了一嘴。隻有短短一行字都不到的地方卻讓他看了良久。
不知過了多久木郎看完了情報,燒毀後走到窗邊推開窗,看着這越下越大的雨。木郎隻是覺得這一切都那麼荒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