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君柔心亂如麻,腦子猶如短路一樣,遲遲沒有響應。
這讓蕭立心底一沉,再次喚道:“阿柔。”
賀君柔這才反應過來,循聲望向他。她也知道自己的反應鐵定有些不對,但她已經竭力控制住了,可對于許司裴的突然出現,仍然做不到無動于衷。
他怎麼會活着呢?那自己這麼多年的痛苦算什麼?
笑話嗎?
又走神了,蕭立心裡特别不是滋味。這個男人對她的影響就這麼大?大到可以明明自己就在她眼前,她卻可以忽略到底。
“你好,我是蕭立,阿柔的男朋友。”
盡管阿柔的态度令蕭立不喜,他還是忍了下來,決定事後慢慢找她說道說道。
許司裴沒有猶豫地就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其的。他知道對方在宣誓主權,他絲毫不懼,揚起一個得體的笑容。
“我是許司裴,小柔的初戀男友。”
兩個男人的目光經此自我介紹後瞬間就交織在了一起,互相打量,互不退縮且暗自較量着。
“阿立,你先回去,晚點我去找你。”
賀君柔終于把情緒理平,第一時間去看蕭立,這樣道。
孰不知這樣的行為令蕭立心裡瞬間就酸脹不已,微微泛疼。
“好。”再多的千言萬語在這一刻到最後也隻融成了一個字,而後,蕭立看了眼一直盯着阿柔的許司裴,再道:“那我在家等你。”
多年未見的他們,一定會有很多話說。蕭立知道自己在的話,并不合适。所以就算心頭再不舒服,他也得走開。
當然,他相信阿柔會處理好這一切的。
而他也會如約等她。
蕭立走後,辦公室的賀君柔和許司裴有短暫的沉默。
賀君柔是純粹地不知從何說起。
許司裴呢?則是滿眼是她,靜等其開口。
“學長,找個地方坐下聊聊吧!”賀君柔率先開口。
許司裴點頭同意,“來時我已經訂了餐廳,就是我們以前常去的那家。原以為這麼多年,它會倒閉了,沒想到他還在。”
被稱學長,許司裴有小小的失望。他多想她再和從前一樣,叫自己一聲司裴呀!
不過他安慰自己,沒關系的,會好的。
賀君柔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于是兩人由賀君柔主動開車,準備一起去往目的地。
看着兩人一同開車離開。
坐在車裡看着這一幕的蕭立有點難受。
一旁見狀的錢憲榮嘴角一勾,道:“蕭立,他們很相配,是不是?”
蕭立轉頭看向錢憲榮,不太明白他到底想做什麼?
“錢總,你想要什麼?”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地找自己閑聊的,尤其是這種視時間為金錢的掌權人。蕭立有理由懷疑他的動機不純。
錢憲榮的眼眸落向遠方,似在追随那輛早已不見車影的車身,又似在回憶。
“我曾經問過她,為什麼是你?”
蕭立沒有追問,他隻需等着,看他能說出個什麼花樣來。
“她說,她需要個孩子。”這一點是錢憲榮一生的的痛,他說得萬般艱難。他想,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的話,他豈會容忍别人碰她一分。
每每想即此,他都恨不得毀了那人。
最好是消失于這個世上。
蕭立萬沒料到會等來的是這句話,震驚得遲遲未反應過來。
“所以,她挑中了你。無論家世、相貌、智商皆屬上乘的你。”錢憲榮一下子就把目光聚集在了蕭立身上,就像評估一個物件一樣估量着他。
這樣的目光令蕭立分外不适。
“錢先生也一定向阿柔表示過你的心意吧!而且照你這麼說,錢先生應該更能比我入阿柔的眼?但為什麼呢?”
隻有男人才會更了解男人。
蕭立又豈會察覺不到這人對阿柔強烈的占有欲,可那又如何?
如今阿柔是自己的,别人就算是想也隻是妄想。
如果眼光就能把一個人千刀萬剮的話,蕭立早就應該碎屍萬段了。
在感受到了來自錢憲榮的死亡視線後,蕭立卻絲毫不懼。一個失敗者而已,比之他,蕭立覺得他的威脅力還沒有許司裴來得強。
“之所以告訴你,也不過是想讓你早點認清現實而已。如若你還一意孤行,那就自便吧!隻是希望你将來不要後悔。”
錢憲榮想既然他這麼不識好歹的話,就手底下就真章吧!
看最後,到底是他嘴硬還是自己手段硬。
錢憲榮的身份蕭立自然知道,他也明白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可那又如何呢?他總不得聽他的把阿柔拱手相讓吧!
恕他做不到。
錢憲榮以為蕭立會很有自知之明的,卻未想過他竟然也是塊硬骨頭。
既然這樣,他就不客氣了。
反正賀君柔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恰好他也對蕭立的忍耐到了極點。
錢憲榮和蕭立的交談可謂不歡而散。
在另一邊,賀君柔和許司裴的相談才剛剛開始,甚至還談不上開始。因為雙方都各懷心思,沒有一個人先開口。
許司裴看了眼靜坐在對面的佳人,心情甚好,主動用公筷夾了一筷她喜歡的菜到其碗裡。笑眼望着她,柔意綿綿。
“小柔,這是你曾經喜歡最喜歡的,嘗嘗看,味道有沒有變?”
賀君柔沒有動,她隻是擡眼看了他一眼,随後眼光就落到了遠處。
“學長,那一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每每想到他渾身是傷的倒在血泊中,賀君柔的心就一痛。哪怕此時此刻,他坐在了自己面前,她依然會為此神傷。
許司裴怔了下,有些不太願意談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