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我真的太謝謝你了,以後你有事找我,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她感激涕零的承諾着。
“赴湯蹈火不至于,但的确有點小事。”王浩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王浩繼續說:“你不是學畫畫的嗎?我這兒有一個單子還沒分給其他畫師。”
“你幫我畫完,另外付你報酬。”王浩笑着拍了兩下虞蘇的胸脯:“酬金挺豐厚的。”
虞蘇意味深長看着他,良久,緩緩點頭。
離開工作室時已經是淩晨,普藍色的天空把整座城市都包裹起來。
風嗚哇哇地吼叫着馬路邊上的綠植,樹葉發出強烈的呐喊。
虞蘇拿着一張卡,心情愉悅地趕回家。
腦海中全是她不僅可以掙夠小涵的醫藥費,還能很快就能把房貸還完。
全家都能過上好日子。
王家說的那句我們一定能闖過去的重新浮現心頭。
沒錯,我們一定會闖過去的。
李剛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期待着明天,他現在渾身充滿了力量。
回到家,玄幻的燈沒關,主卧門虛掩着,透過門縫,房間裡什麼也看不清楚。
适應黑暗後虞蘇才發現原來床頭櫃上的台燈是開着的,隻不過燈絲貌似出了點問題,發出微弱的淡黃色光線在黑暗中一閃一閃的,幾乎看不見。
擱以前是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虞蘇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視線往床上移,她聽見床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虞蘇蹑手蹑腳推門踮腳走進去,把卡輕輕放在池隽的手機上,以防他明天沒有看見。
放好後,月光正好照映在池隽的臉上,他的輪廓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溫柔。
虞蘇久違地注視他平靜的睡顔。
池隽好像又瘦了些。
半晌,俯身輕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然後悄無聲息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虞蘇提着一口袋洗漱用品和兩件換洗衣服就趕往王浩發的地址,那是一個地下室改裝的畫室。
虞蘇站在上面看着樓梯逐漸隐匿于黑影當中,一個人垂着頭提着一個口袋往上走正好與她擦身而過。
鼻腔裡充斥着一股濃烈的酒味,不過她并不在意,地下室有酒鬼也很正常。
思緒回落,捏緊行李,邁腿走下樓梯。
畫室比想象中還要逼仄,裡面除去一張鐵架小床,和人坐的位置是空的,其他地方被堆滿了各種紙張畫材。
虞蘇環視一圈,好在裡面畫材齊全,白熾燈光亮度也很适合。
因為有動力,虞蘇按照王浩發來的要求開始了沒日沒夜的臨摹。
她每次休息都會想起醫院的催繳單。
所以沒過多久,一幅細緻精湛的作品很快出爐,肉眼幾乎不能分辨哪幅才是原作。
王浩很滿意,眼睛一直透着笑意:“李剛,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的技術真的很棒。”
虞蘇被誇得有些飄飄然,她腼腆地摳着頭發。
從學畫畫開始李剛的臨摹一直很強就是缺少了創作的想象力。
所以經常被老師提醒不要抄照片。
沒想到短闆居然變成賺錢的手段。
“你看你還有什麼需要我畫的,我都可以嘗試。”虞蘇覺得這是個好差事,需要牢牢抓緊的機會。
“放心,有的話我第一個通知你。”王浩把手搭在她的的肩上環着,“你最近都沒睡好吧,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這是幾天來虞蘇第一次走出畫室,王浩和她一同出來,最後二人在馬路邊上分别。
外面是豔陽天,光線刺得虞蘇不得不眯着眼睛。
已經很多天沒睡好了,她睡眼惺忪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李哥?”
虞蘇沒聽見,垂着頭繼續往前走。
“李哥。”陳傑跑上前拍了拍虞蘇的肩膀。
虞蘇如夢初醒般眨巴眼睛看是誰。
“陳傑?”
“你幹嘛去了,怎麼困成這樣?”
“沒幹嘛,我就是才下班。”虞蘇打了個哈欠。
“額。”陳傑一臉猶豫地看着她,“李哥,剛才我看到……”
“什麼?”
“沒什麼,困成這樣你快回家睡一覺吧。”
虞蘇實在困得要死,胡亂點頭就走了。
回到家她快速洗了個澡,正準備睡覺就看到陳傑發來的信息。
讀完信息後心往下一沉,一口氣梗在嗓子處不上不下。
【李哥,王浩是個假畫販子,幹的事大多都屬于灰色産業,你還是别和他攪和在一起吧~】
隔了兩分鐘,陳傑又發來一條信息。
【李哥算我多嘴,不管你信不信,請别把我供出來~】後附一個(拜托拜托表情包)。
就在這時,王浩的消息跳出來。
——今晚八點來趟工作室。
好心情煙消雲散,虞蘇躺在床上盯着天花闆上的燈罩一動不動,不停撕扯指甲周圍的死皮。
躺了會,她起身穿上衣服,她準備親自去工作室問王浩。
七點半,虞蘇來到王浩的工作室樓下,正準備推門上去時,透過玻璃門卻看見池隽的背影,他的對面站着王浩。
視線向下移,竟看到兩人的手緊緊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