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韻澤心裡那個氣,見窗簾半拉着,擋住了半邊陽台,邁着沉重的腳步往陽台走過去,伸出僵硬的手臂拉開窗簾。
沒人。
斜眼一瞥,看見浴室,進去。
沒人。
難道在其他房間?
健身房,沒人;遊泳池,沒人;放映間,沒人;畫室,沒人……
沈韻澤拉着管家,把他有凰色知識的地方全找了,都沒有看到四分之一個蕭俞的身影。
熱血上頭的腦子終于冷靜了下來:被騙了。
蕭俞竟然對他開這種玩笑!
一時之間,沈韻澤也不知道是應該說蕭俞浪/蕩,還是該說蕭俞清白。
後果是自己搞出來的,他隻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先編瞎話解決了管家:
“你不用驚慌,我和傲天合資公司的一個合作夥伴虧了錢,我沒借給他,他就對我們幾個股東發了生命威脅短信,我擔心傲天的安全,所以來檢查檢查。”
管家不敢質疑沈韻澤的話,忙點頭應下了。
沈韻澤回到車裡,發動車子。
心髒還是跳的很快,但相較于剛才的沉重,已經發虛了。
是強烈情緒後的後遺症。
閉了閉眼。
沈韻澤不想立刻回醫院。
他發動車子,給奶奶報了平安,承諾晚上再去看她,驅車前往酒店。
他要懲罰蕭俞。
挂着孝順的笑挂了奶奶的電話,沈韻澤立刻換上陰霾的笑容,點擊通訊錄的隐藏名單,在一串沒有備注号碼中選出一個。
沉靜的嗓音在黑暗的隧道中格外駭人:
“要那種藥,針對Omega的,藥效?分什麼種類?放屁!老又不是罪犯,當然是第一次買……那就要第三檔,用手……可以消解的程度。我發你個位置,半小時後我路過那裡,你把東西給我。”
車子出了隧道,見了天日,沈韻澤迎着陽光露出微笑。
行駛到半程的時候,沈韻澤停靠在某便利店前邊。
不一會,一輛破舊的面包車路過,順着開啟的窗戶往他的副駕駛扔了一瓶子淡粉色的液體,隻有2ml。
瓶身包裹着一張紙條,展開後是一個銀行賬戶。
沈韻澤轉了十萬塊錢過去,又轉了兩萬小費。
到達頂層VIP套房的時候,沈韻澤整個人身子輕飄飄的。
他自認是個比較有良心的人,畢竟龍傲天世界的少爺們都太逆天了,今天這個未成年進出風月場被人拍了,明天哪個小孩兒在學校仗勢欺人把人家小姑娘給霸淩了,後天某個聯姻的總裁背着正妻Omega養活小三小四了。
鬧到最後還是和對方在一起,Omega就那麼輕易地原諒了花天酒地的Alpha。
這個傻逼世界。
他今天也要做一件傻逼事了,否則出不了心裡這口氣。
酒店内,蕭俞正在洗澡,殊不知門又被沈韻澤帶來的前台打開了。
蕭俞從浴室裡出來,在客廳休息了一會兒,喝了兩口酒。
練過腿的後勁兒一下子上來了。
味蕾被滿足,他拿起瓶子對着光線看了看。
裡邊的液體隔着瓶子看,是紅酒灰蒙蒙的顔色。
但這個牌子他從未聽過,想必也是作者杜撰的。
蕭俞将修長的腿搭在茶幾上,左腿踩在地上。
酒精暖身,他慢慢來了感覺,用手撫摸着自己
沈韻澤大喇喇地坐在床尾,等到煩了也沒等到蕭俞洗完澡進房間。
浴室裡遠遠的水聲早就停了,蕭俞難道遭報應暈倒了?
不對,蕭俞多少也算個主角,哪有這麼壞的運氣?
既然他剛才不是在做壞事,喘得那麼x,那就是在運動了。
難道是運動太狠,然後太快洗澡導緻暈倒?
從蕭俞的腹肌線條來看,他百分之二百不是新手,怎麼可能這麼菜雞?
沈韻澤腦中浮現出了把潔白的身體壓在身下的場面。
潔白的肚皮上裹着完美的薄肌,清澈的眸子卻有勾人的神采,他自信的眼神是巨大的誘惑,把修長的脖頸毫不羞澀地完全展露在眼前。
想到這些,沈韻澤的呼吸驟然緊張,一呼一吸間都伴随着某種不對勁。
沈韻澤不能再想,立即起身,打算到浴室門口檢查蕭俞在做什麼,舒緩舒緩被這個不要命的Omega挑起來的欲念。
可是拉開房門看見客廳裡的一幕,沈韻澤全身血液倒流,任何努力都再也壓制不住内心那股邪惡的想法。
修長潔白的雙腿宛若最完美的雕塑,在真皮的深紅色沙發上那樣豔麗旖旎。
偏偏擁有他的人卻是一副冰霜般的面孔。此刻,那張精緻的臉泛着潮紅,大敞浴袍,手指停在身下。
隔着茶幾,仰躺在L型沙發上的蕭俞與沈韻澤對視間,弄髒了手指。
他嘴唇顫抖兩下,語氣像要把沈韻澤捏碎,一字一頓:“你他媽的,去醫院查查腦子吧。”
沈韻澤還沒反應過來,看到沙發上那團身影動了起來,動作中透露着慌亂。
蕭俞收拾好自己和沙發,裹緊浴袍,從沈韻澤身邊路過。
鼻子邊飄過一點無比清爽的香芋味,如沾染了最濃重的情愫,沈韻澤狠狠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