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我在做一個夢。

我在别人的夢中。

不，準确的說，我在一個人的記憶裡。

夢中的人生從氪星毀滅開始。哇，這是氪星人的夢境。這是超人的記憶。

氪星最後的遺孤被父母送進了終點為地球的飛船，超人獨立電影的常見開頭……不過超人這麼小的時候就有記憶了嗎？

然而飛船的維生程序出了纰漏。使用者本應在無知覺的沉睡中度過漫長的太空旅行，再于降落時被溫柔喚醒。但沉睡的部分失效了。

幸運的是飛船的維生裝置沒有失效，氪星科技足以讓嬰兒之軀在大腦活躍的情況下于多年航行中維持生機。

飛船的伴生AI發現了程序失誤，可惜它無能為力，隻能讓世間萬物的知識在唯一的乘客眼前滑動。

智慧生命是從什麼階段發展出對世界的認知的呢……？

萬年後，氪星飛船墜落在地球的堪薩斯州境内斯莫維爾小鎮附近。小小的艙門打開，肯特夫婦看到的氪星遺孤有着一雙生而知之的眼睛。

不是萬年，卡爾-艾爾想。

但他已經毫不在乎了。

14.

‘快給自己想個名字。’

我突然聽到小醜俠的聲音，然後醒來。天亮了，應該是早上。我還記得夢境的内容，分毫不忘，而一般的夢境在夢醒後是記不住的。

夢中的記憶漫長到絕望，恍惚間我以為自己還在那狹小的飛船上；但其間攝取的無盡知識被模糊了，我又覺得這個夢短暫。

神秘的夢。我對此毫無探究的欲望。于是我保持沉默。

15.

‘快回神，甜心，給自己想個名字。’小醜俠的聲音驅散了寂靜。

‘什麼？’我無精打采地在腦中問。心感覺空空的，小醜的身體不會有心髒病吧？

‘安啦安啦，不逗你了。你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一頭霧水也正常。’小醜俠不是會解釋自己行為的性格，但感覺到我的不安居然會想要安慰，真是太奇怪了。

小醜俠沒有理會我的疑惑，繼續說：‘你先給自己想個名字，我們互相之間需要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