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有漫畫看不到的細節。

蝙蝠俠相信法律與秩序，不殺原則的存在是最好的證明。

有人在暗中推動極端群體對閃電俠的崇拜，于是有了信奉速度至上的飛車黨的誕生。

隻需要一些法律條款的修改：放寬交通法對行駛速度的限制、減輕交通肇事罪的量刑——飛車黨便愈發肆無忌憚。他們在街頭橫沖直撞，事故發生率激增，民衆怨聲載道。

第一位受害者名為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因車禍而亡。

他們怎麼敢？！

肇事者受到了懲罰，阿福卻再也回不來了。飛車黨以閃電俠之名開始狂歡，但蝙蝠俠知道這不是沃利的錯。

輿論對于極速者的憤恨在有心人的推動下愈發高漲。正義聯盟的英雄試圖扭轉，然而群衆的情緒一旦成為洪流，便不會因個人意志而轉移。

最終世界上最快的人被民衆送上了絞刑架，萊克斯·盧瑟帶着“管控超能力者”的宣言當選總統。

傑森死于小醜之手，迪克被暴徒圍攻時穿着警服。

兇手都活得好好的。

如果閃電俠的死亡不夠讓蝙蝠俠改變，那就加上阿爾弗雷德、迪克和傑森吧；于是他的家人一個個離他而去。領主蝙蝠俠站在正義領主的隊伍裡，為了更美好的世界。

53.

貫穿靈魂的悲怆讓我從床上驚醒。布魯斯一把拉開房門，發現沒事後放松了緊繃的神經。

他走近，于床沿坐下，直視我積蓄淚水的眼睛，歎了口氣：“記憶接收得怎麼樣了？”

“正義領主成立……嗚，我好想阿福啊！”我的喉頭哽住了，無法繼續說下去。我試探着靠近布魯斯，将臉埋在他的肩頭，大哭起來，感受到手臂被安撫地拍了拍。

不久後我也擁有了超人和小醜視角下自己哭泣的記憶。克拉克當時果然也在。怪不好意思的。

54.

布魯斯不太習慣記憶與他人共享的感覺。

這對蝙蝠俠來說是陌生的體驗，但對另外兩人記憶、言行與情感的知悉以奇怪的方式滿足了他的控制欲，心聲和思考内容的不互通則像給小動物提供的躲避屋一樣給他帶來了安全感。

靈魂突兀發生互換，布魯斯在接收軀體記憶的作用下醒來，小醜這段時間又吞并了五個□□、做三明治時烤糊的兩片吐司被超人吃了……不過這不重要——強烈的悲傷連通了三份靈魂。

小醜俠唱起的幽幽喪歌回蕩在腦海，但布魯斯在小醜軀體裡時從不跟小醜俠說話，隻是趕去另一個房間。

他看着哭泣的自己、同伴、家人、半身、靈魂——

布魯斯垂下眼，沉默良久，最終說道：

“……一切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