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我從沒有這麼恨一個人。
或許說成“恨”太極端了。糾正,我從沒這麼厭惡過一個人。
我想殺了他。
自從我開始扮演小醜,殺人便是一件很簡單的事。生命輕易就能逝去,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死亡意味着什麼?再窮兇極惡的罪犯也曾被人愛着,也會感到痛苦,也曾期待過明天嗎?
成為小醜不可能不殺人,我隻是本着良心、理智和其他什麼東西,選擇性地對死有餘辜的人動手。怎麼定義死有餘辜呢?不要深思這個問題而陷入哲學的漩渦中去。
但我不僅是扮演小醜,在某些時候我還需要扮演蝙蝠俠。
眼前的兇手甚至不算個成年人。他侵犯了比他更小的孩子,卻因未成年人的身份免于牢獄;脫離管控後又虐殺了那孩子的母親;那孩子也死了,在無盡的恐懼與絕望中。
“虐殺”,受害者的一生都濃縮在這短短的詞裡了。
這是我的失職。我在超人身體裡時沒能聽到舌頭被割斷後絕望的喘息,我作為蝙蝠俠沒有注意到半年前被我親自繩之以法的兇手返回了現場。在最開始我就該殺了他的。
我要糾正這個錯誤。
72.
看着不斷挑釁、反複犯下罪行的畜生,蝙蝠面具下的眼睛流露出無法被遮掩的、真實的怒火。聰明的罪犯不知從何處得知“蝙蝠俠”不殺人的原則,失去了死亡的威懾讓他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難道他還值得第二次機會嗎?現在就殺了他,反正我又沒有不殺原則,等不了換入小醜的軀體再用迂回的方式伸張正義。就現在,隔着暗沉的手甲,打斷他的肋骨,磨爛他的皮膚,不要停。
活生生打死一個人需要的時間比我想象中的長,兇手的挑釁逐漸變成恐懼的哀嚎。
怒火控制了我嗎?
我或許在等着什麼,但漫長到難熬的時間裡沒有人來阻止我。
周圍變得安靜下來,面目全非的人倒在地上吐出一口口血,看不出兇手的樣子了。
他還是沒有死,而沒人來阻止我。
布魯斯和克拉克在想什麼呢?
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