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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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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胡說,我是真的替你開心。”翟悉怕他不信似地,跳下來後退兩步,用一張涕泗橫流的笑臉來證明。

“嗯,”王玉儒沒多做解釋,溫聲問,“輔導班很忙嗎?”

“啊——”說到這,閘門就不得不被掰開了,翟悉又哭喪着抵上他哥的肩膀,“開輔導班好累啊哥,我之前想得太簡單了,沒想到全是屁事兒,打架的早戀的當衆罵我的,還有上着上着課就突然哭起來拿小刀劃拉自己的,我一個人當八個人使……好難啊!”

王玉儒把手掌搭在他後腦勺了,輕輕地捋了兩下:“這麼辛苦啊。”

“錢真難掙,”翟悉貪戀他哥的溫柔,繼續賣慘,“還有家長來找事的,就因為我給他小孩批改作業判錯了一個,就說我不負責任,沒資格當輔導老師。”

“這是家長的問題,太累咱就不頂着了,招兩個助教來幫你看着,”王玉儒說罷,手往下滑了滑,在翟悉後頸處提示似地拍了拍,“這邊人多,别再被你學生看到了。”

翟悉觸電似地後退了一步。

差點就忘了自己輔導班老闆的高冷權威人設。

攢了好幾天的情緒一下子全盤鑽出,收起來有點麻煩,翟悉低着頭調轉九十度,悶悶地往前走。

他嘿嘿一笑:“那回家再跟你說。”

王玉儒走上來:“好。”

翟悉盯着腳尖走了幾步,又說:“你換導師我真的好高興。”

王玉儒笑了笑:“有你的功勞。”

“嘿嘿,”翟悉不好意思地笑笑,“能幫到你就好,但你可不許再偷偷有心理負擔,我不想讓你覺得欠我什麼。”

“我知道,”王玉儒猶疑兩秒,最終平和地補充道,“不欠誰的,以後你有需要,我也會無條件支持。”

翟悉心都要暖化了,總感覺經過換導師這件事的王玉儒更加真實,不再是挂在天上的明日之星,更像是開在他們凄黑家裡的一盞燈。

到家時胡潤妮正在炒菜,王玉儒洗了手去給她打下手,翟悉捧起來水果切盤枕在廚房門框上,舉着水果叉,全情激昂地說着輔導班的雜事。有胡潤妮在王玉儒的存在感就很低,說這半天都是他媽在回應他。王玉儒一直在做事,但翟悉知道他聽得比胡潤妮認真。

“還沒開飯呢就吃吃吃,”胡潤妮揮動鍋鏟唬他,“再吃把你丢鍋裡一起炒了。”

翟悉笑着跳開了,躲到王玉儒背後:“哥,媽要剁了我!”

胡潤妮沖王玉儒撇撇手:“玉儒你起開,别護着他,我切了那水果給咱仨吃的,讓他一個人就都糟蹋完了?”

“他願吃,”王玉儒說,“我再切一盤。”

翟悉得了依仗便開始肆無忌憚,抓着果叉扶在王玉儒的腰上,從一邊冒出來,沖胡潤妮得意地叫嚣:“聽着了嗎!我哥給我再切一盤,我随便吃。”

“我看你是一天不挨揍就皮癢癢,”中間隔着個王玉儒,胡潤妮也不好發作,轉過身去繼續炒菜,“等我哪天有時間再修理你。”

“我又不是屬破車的。”翟悉翻了個白眼。

這個時候王玉儒就淺淺地笑着看他。

他也對王玉儒笑笑,背着胡潤妮,紮了一塊鳳梨喂到他哥嘴邊。

王玉儒搖搖頭,常年寄居在眼裡的柔和就被搖了出來。

翟悉用鳳梨戳了戳他哥的嘴唇,很輕易地就撬開了,王玉儒含下鳳梨,扭頭走到一遍去蹲下剝蒜。

他哥這樣真的很像一個被人調戲的良家少婦,翟悉沒繃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還笑,我看你還不如屬破車的呢。”胡潤妮炒菜的聲音都暴躁了。

這話翟悉沒反駁,他突然就覺得這樣也挺好,做事麻利卻脾氣潑辣的媽,寡言少語卻默默偏愛的哥,和一個吵鬧貪吃的自己,擠在不到六平的廚房,被油腥和煙氣包圍着,合力做着一頓不會被應付着吃的晚餐。

如此稀有的溫馨。

今天胡潤妮心情好得讓翟悉不可思議,居然能一家人坐在一起,邊吃邊正常交流,吃完飯見王玉儒不急着回學校,她竟還要拉着倆人去商場買衣服。胡潤妮的審美翟悉無福消受,趕在他媽出門之前用“輔導班還有事情”為由先行告退。

也不是故意要逃,能和王玉儒逛街買衣服他求之不得,實在是因為讓餘停頂班太久,這家夥又脆弱得很,怕是快被那群小孩給折磨死了。

到輔導班正是晚上第二節自習,餘停從窗戶裡看見他就蹿了出來,迎财神一般作揖請進:“翟哥,你可算來了,我晚飯都還沒吃,要餓死了。”

翟悉把從家裡帶的包子抛給他:“先吃點墊吧墊吧。”

“你上哪去了,”餘停扒開塑料袋就啃,“找你哥去了?”

“嗯哼,”說到王玉儒,翟悉就美滋滋地笑了,“一塊在家裡吃了頓飯,我哥今天吃我喂給他的東西了。”

“嘔——你已經沒有底線了嗎?”餘停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他索摸着胳膊,好像被瘆得不輕,“我說實話啊老翟……你真的不會覺得有點怪嗎,就算他是你繼兄,但你們現在喊同樣的人叫爸媽啊。”

“那有什麼,毛可芯遲早不也得喊你爸媽叫爸媽。”翟悉不以為然。

“哎呀我們那還早呐……”餘停臉上一紅,低頭把包子整個塞到嘴裡,吧唧着嘴吃完,艱難地吞下最後一口,他喃了口氣,“我的意思是,你倆在一起之後怎面對你爸媽,你想過沒有,你媽能不能接受你都是個問題,你還把你哥拽進來,你不覺得……有的事兒,它就不能起那個頭嗎?”

翟悉沒動,靠着前台的桌沿,冷冷地擠出一絲哼笑。

“腦洞挺大,連撇都沒有的事兒,你就想到天高地遠去了,”他還噙着那抹遺憾的笑,“我最近有試探他,他直得掰不動,也比我道德感高,八成……沒戲,一廂情願吧。”

餘停手上有蟑螂似地猛一頓亂擺,滿臉過來人的洞穿世事:“都是早晚的事,你哥這個人你還不了解嗎,你要什麼他不給你。”

翟悉腦子裡咣當砸下來一塊巨石,振得整個人幾近麻痹。

他想起來,入夏後第一場暴雨,他說他想要看王玉儒換導師,沒幾天他哥就換了。

還有剛剛不久前,他想吃水果,他哥就給他切好滿滿的一盤,放在餐桌上離他最近的位置。

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他想要什麼,他哥就給他買什麼。

翟悉咽了口唾液。

那麼——他想要王玉儒的愛,他哥就會滿足他嗎。

不對。翟悉瞬間清醒,王玉儒從來就沒有吝啬過對他的愛,他早已經得到了。

但還不夠。

“唉,你主意太大了我說的你肯定聽不進去,”餘停看了眼手機,“也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你自己拿捏好度吧,我得回去了。”

翟悉回了回神,笑着罵了他兩句,臨了又問:“你啥時候能來我這邊幹啊?”

“再兩天,我拿到一個月工資就來,”餘停笑着拂了拂手,“再不來怕你累嗝屁了。”

翟悉笑着說自己厚實,耐造,罵他滾。

這話不是為的讓餘停放心,翟悉就是渾身蠻勁兒,晚自習亂得跟馊了的水果撈一樣,他進去闆着臉吼幾聲就安靜了,送完最後的學生他甚至還有精力打掃衛生,最後忙完回家都快十二點了,胡潤妮困得吊死不活,打着哈欠罵他不着家。

門口沒有王玉儒的鞋,他哥又回學校了。

“再不睡困死你個熊。”胡潤妮的聲音又從房間裡撂出來。

傍晚在她身上流露的溫情早已不見,何況現在他也沒有王玉儒可以恃寵而驕,隻好忍着氣,壓下聲來說:“你睡你的,我洗個澡就睡。”

胡潤妮嘀嘀咕咕又數落了他幾句,說着說着音量落下去,睡着了。

開課之後翟悉忙到恨不得變成三頭六臂,幾乎都沒時間去騷擾王玉儒,後來還是他哥從微信上找的他,問他是不是還很忙。

送上門的帥哥不聊白不聊。他跟王玉儒吐槽了一番最近發生的離譜事兒,最終又換來了那個招助教的建議。

-翟悉:我多招一個人不就得多發一份工資,自己幹還省錢。

-王玉儒:這個沒事,我替你發,換導師有剩的,平時也攢了些。

看完這條翟悉腦筋都要裂開了。就知道王玉儒不會平白無故來找他,果然還是花了他的錢有愧疚感想借此來抵消。

翟悉憤怒地輸入“我又不是發不起”,想了想又删掉了,他确實是發不起再招一個助教的工資。

-翟悉:我自己能幹,不用别人,除了餘停我都不放心。

-王玉儒:那發給餘停的工資我來出。

翟悉又推辭了幾句,可他哥好像鐵了心似地要出一份力,搞得他很挫敗,像是一種活雷鋒被迫承接熱心志願的心盲。

他跟王玉儒話趕話聊急了,那邊班裡還有倆男生在掀桌子,鬧得他頭疼,看着他哥發來的最後那句“招助教你可以清閑點”,他直接鑽腦袋不顧屁股地塞給他一句:清閑有什麼用?清閑了在家也是一個人寂寞孤寂冷,你又不回來。

翟悉說完就去整頓班風去了,等訓完倆渾小子回來,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後,零零碎碎的新消息有很多,來自置頂的卻隻有一條。

-王玉儒:我今晚回家。

于是翟悉立馬笑咯咯地給餘停打電話,喊他來幫忙看個晚班。

餘停早猜到什麼緣故了,抱怨說自己就是個工具人,僅在翟悉饞他哥的時候拿來使用。

“想想我在你愛情事業上的付出,是時候該回報了。”翟悉回家心切,跟餘停把剩下的工作交接完畢就往外跑。

身體輕飄飄的,還有點害羞似地冒着溫熱。

他說一個人在家寂寞,王玉儒就要回家陪他,做哥做到這種地步的天底下還有幾個。王玉儒對他可真好。

翟悉哼着熱辣小舞曲,琢磨今晚要不要找個機會跟王玉儒貼貼,然而,悄聲推開家門的間隙,他就敏銳地洞察到了一些異樣。

客廳燈沒亮,也沒有飯菜的香氣。

隻有胡潤妮那屋亮着,燈光從門縫裡洩出來,營造出一片詭異又神秘的隐私感。

心髒驟然間莫名其妙地戰栗起來,他緩緩吸了口氣,朝光源走過去。

走近了,他聽到胡潤妮和王玉儒說話的聲音,當“醫科”“臨床”“生物醫學”等字眼飄進他耳朵裡,腦中孤立的神經突然牽線搭橋串成一片電網,激得他胸窩裡全是刺痛。

翟悉猛地推開了卧室的門。

“吓我一跳!”胡潤妮握着鼠标的手猛一哆嗦,“你用飄的啊,咋回來一點聲都沒有。”

翟悉看到電腦上的正在填的志願頁面,感覺眼前的兩個人陌生到了極點。

“你們在幹什麼。”他抖着聲問。

胡潤妮沒看他,還在繼續研究系統:“這不明天就能報志願了,我叫你哥回來,先教教我怎麼填這個模拟填報,試一試省得明天我再給你填錯了。”

翟悉看向王玉儒,後者沒有在看他,眼神泛泛的不知在看向何處。

像個懦夫。

翟悉踉跄着朝前走去。

可笑,太可笑了。

美好的幻想全是他自作多情,事實是,他哥不僅不是為了他而回家,甚至還在為虎作伥,同胡潤妮一起謀劃一場剝奪他自主選擇權的參天陰謀。

翟悉呵呵兩聲,終于走到胡潤妮身邊,手往前一抓,不由分說便關上了電腦顯示器。

“志願我自己填,”他幾乎是帶着恨說,“不用你們管。”

“你輔導班忙成那樣你有個屁的時間填,”胡潤妮把他推開,重新打開電腦,“我研究好幾天了,給你選的都是最好的專業,保證你以後能——”

啪!

翟悉拔斷網線,摔在了地上。

“我自己填,你聽不到嗎,我說我自己填。”

“誰讓你拔的,給我插回去!”胡潤妮凸着雙眼蹬地而起,又突然捂住胸口喊痛,說要喘不動氣。

她賣慘換同情這招早已經屢見不鮮,翟悉嗤之以鼻,直接略過她抓起桌上寫的密密麻麻的筆記,毫不留情地撕成粉碎。

“我說了我自己填就我自己填,”翟悉在一片飛舞的碎屑中痛斥,“我說了我不學醫就不學醫!我不去東央第一醫科大學!你非要讓我學醫不就是還想接着用你的思維邏輯套住我嗎?我告訴你,已經沒那個可能了!”

“翟悉,别說了。”一直縮在椅子上的王玉儒,這會兒倒開始刷存在感了。

翟悉直直地用眼神拷打他:“我偏要說!你不敢忤逆她,你是好學生,我敢!我就是要對她這種過分的行為說不!”

王玉儒看向他的眼睛有很多說不清楚的東西,像是悲憫,卻又多了點憂郁的絕望。

“誰家當媽的還給孩子填志願啊?她就是不該管的瞎管!”

話到半截,餘光裡的胡潤妮突然一頭栽下去,翟悉心髒停跳了兩拍,他趕緊轉頭去看,此刻的胡潤妮側伏在地面上,臉色蒼白,頭發貼在鬓角,随着艱難的呼吸滴下兩滴汗來。這麼費力地粗喘了幾口後,忽然就一動也不動了。

翟悉雙腿一軟,咔一下跪在地上,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隻剩一雙抖成篩子的手,要探不探地伸向胡潤妮。

王玉儒好像也被吓到了,短暫沉靜後便立刻蹲過來,理智地指揮翟悉:“拿墊子,先把媽扶成平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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