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理好自己,今黎無精打采從舊樓裡緩緩走出,這跟天塌了有什麼區别,難道以後每天都得塗粉底僞素顔見人嗎?
那和沈述言親熱時候怎麼辦?
踏出大樓那一刻,今黎非常沒出息的想起這件事。
越想逃避的事,越是撞上。
不想見的人,偏偏迎面而來。
她剛踏出門,門外就站着幾排神色嚴肅的工作人員,氣氛比她進樓時更壓抑。
白映歌正和幾名二季督察圍着一個人,低聲交代九區的最新情況。
那個正中心的人。
當然是沈述言。
今黎不好明着躲被人抓住把柄,隻好假裝沒看到似的從幾人身後經過。
“嗯,這不是今黎嗎?”
白映歌依舊是面無表情,但擡起的手指和微微張開的雙唇顯示着:她現在在很努力做出一副極其誇張的模樣。
“沈少司,你們感情真不錯。”白映歌不知道出于什麼心态來了這麼一句。
今黎硬着頭皮湊到沈述言跟前
“我還以為九區會特别危險呢?寶...咳,累不累。”她雙手背在身後,身體微微前傾湊到沈述言面前關心道。
聽到某個詞白映歌眉毛微弱地擡了一下。
“你在這做什麼?”沈述言在這裡碰到今黎表現得相當平靜,這讓今黎完全拿不定主意。
“找你。”她哈哈兩聲,掩蓋自己的不自在。
“......”
“我又沒工作,不也隻能來看看你在幹嘛?”
原主似乎幾年前就從學校休學,這一年除了在外面花天酒地就是勾搭沈述言,沒個正形。
“來了之後才發現這邊好危險呀,還好我遇到了白督察,我才知道你們以前也是同學呢?”今黎想把話題挪開。
“咳,沈院,我們以前做生物實驗時候還在一個組。”白映歌這樣的alpha,能入她眼的omega也隻有沈述言這種類型的,她很快又開始和沈述言叙舊。
“有印象,你是白傾予的姐姐。”
沈述言直言不諱,白映歌他當然認識,他的家族曾無數次想将這個優秀的alpha推給自己。
但不用自己出面,早期白映歌一心打理家業,對四院派别之争毫無興趣,他的父親就用白映歌母親是個beta為理由拒絕了。
但白映歌本人卻很争氣,這些年她又回到四院開始幹涉黎明法推進,家族裡有些人又暗戳戳向自己舉薦這位alpha。
這種等級的alpha在今黎面前都有着莫名的自信與優越感,白映歌修長的身姿配着雪白的軍服,站在穿着拖鞋T恤的今黎面前,任誰都知道眼前哪位alpha才是一個omega的更優選擇。
很多人沒見過今黎,隻聽說沈述言和一個不怎麼樣的alpha即将訂婚。
站在兩人中心的今黎被當作輔助官,不被人放在眼裡。
圍在一旁不敢靠近的人都感歎着沈述言本人比網絡上好看更多,以及白督察和他站在一起有多相配。
在場大部分都是工院和兵院的人。
這些人理所當然會站在白映歌那邊。
今黎早在聽到沈述言口中白傾予這個名字時下意識心虛,轉眼一想沈述言也不會知道兩人最近有聯系。
可白傾予的姐姐。
很明顯隻是一個形容詞。
一個順其自然的描述。
對于白映歌身份直白的的陳述。
對的吧...
對個鬼。
白映歌一個工院主家長女,a級alpha,兩年成為一級督察。
哪一條都比白傾予這種指名道姓的詢問要好吧。
對方像是沒聽出話中的不妥點了點頭。
沈述言朝今黎看了一眼,說要去巡邏九區的安全。走前,他眼神再次掠過今黎,目光難以捉摸。
天色在這一番折騰後漸漸明亮,日出正順着九區邊緣緩緩升起。
破敗的樓房在晨光中投出斑駁長影,沈述言逆着光,踩着碎石一步步走遠,腳步聲由緩轉急。
“寶貝,走這麼快幹嘛嘛?”今黎小跑着追上去,在即将撞上的一刹那刹住腳,堪堪停在他身側,故作輕松地笑着。
沈述言掃了她一眼,語氣冷淡:“你來這兒,是來看風景的嗎?”
沈述言眼神掃過九區一片狼藉,即使在日出的氛圍渲染下,依舊殘破不堪,不複生氣。
但日出的紅暈打在沈述言身上,他隻是微微側着頭,俊美的輪廓也像鍍上了一層溫潤的金邊,今黎逆着光此刻有些想好好數一下他的睫毛。
最終在暴露來參加志願軍考核和見了其他omega之間,今黎兩眼一閉
“我真沒看到白傾予,他一個omega怎麼會來這種地方呢?”
沈述言:“......”
“沒,我是說,我覺得映歌姐姐在這的話,我來看看也很方便,對不起,我才知道你今天也過來,如果我知道你也過來的話我肯定和你一起嘛。”
“所以你今天一天都在做什麼?”沈述言漫不經心問着今黎,還擡手朝經過的輔佐官打了個招呼。
“幫忙登記啊,發放武器啊。”今黎伸出手指比劃。
沈述言不再多說,繼續往前走。
“欸——”今黎擡腳跟上去,卻一腳踩到冒出頭的鋼筋鐵棍,在即将摔倒前,沈述言回頭拉着她的手扶住了她。
沈述言的掌心溫度比今黎高很多,就像觸碰到發燒的病人一樣甚至有些熱。
今黎知道,不正常的不是沈述言,應該是她自己。
她飛速抽回手逃一般後退幾步。
沈述言擡着的手僵在原地
“你的手為什麼這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