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也演累了,直接把卡扔了出去:“滾!”
就這樣,無論阮夏怎麼說,柳勝美三人就是沒有錢,沒有辦法,楊佑男被轉入普通病房,戴着呼吸機處于昏迷狀态。
阮夏跟護士和醫生商量,調整了一下藥物的用量。在确保楊佑男意識清醒,能聽到說話後,把柳勝美三人都叫到了病房。
三人到的時候,阮夏特意用涼水幫楊佑男擦了擦臉,看到他眼睫毛顫動着想要睜開眼睛,才開口道:“當初做匹配檢測之前,你們在佑男面前都說自己可以捐□□。可是他一離開你們全都又不願意了,逼着我自己去做檢查。”
她沒說完,柳勝美就不耐煩地打斷:“手術都做完了,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沒有什麼意義,我就是想知道,你們為什麼不願意,難道就因為他不是你親生的?”
“是又怎麼樣?亮亮還沒結婚,難道讓他年紀輕輕就割掉一塊肝?那他以後怎麼娶媳婦?還有盈盈,她是個女孩子,做手術是要留疤的。”柳勝美越想越覺得當初的決定很明智。
阮夏無奈道:“好,就算是為了亮亮和盈盈,你們不願意捐。那錢呢,你們把佑男給你們的錢都弄哪裡去了?”
柳勝美依舊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既然是給我們的錢,那就是我們的,你管我們弄哪裡去了。”
“我也不想管。但是現在我連一分錢都沒有,醫院隻能讓佑男從ICU裡面出來的。你們知道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他可能都活不過明天,知道嗎?”阮夏深吸一口氣,看着病床上的人緩慢睜開了眼睛,不徐不慢地說道。
楊超亮正拿着手機跟餘亞兵發消息,看到他發來說公司一個舊項目要收尾,即将有大筆尾款到賬時,整個人都飄飄然起來。尤其是聽到阮夏說他大哥活不過明天時,更是像看到天上下起了金錢雨一樣興奮。
“大嫂,實話告訴你吧,就算大哥能住進ICU,他也沒有幾天可活。到時候我會看在你捐肝的面子上,給你點贍養費的。”
“你怎麼能這麼說?他是你大哥!”阮夏像是沒想到會聽到這麼無情的話,厲聲痛斥。
“大哥?”楊超亮笑着收起手機,站起身,走到病床前。
阮夏匆匆看一眼病床上的人,見他閉着眼睛才放下心來。
楊超亮看着自己大哥蒼白的臉道,“你看他哪點跟我和盈盈像了?我和盈盈從小都知道他不是我們親大哥。”
“你們從小都知道?”阮夏驚訝地問,她還以為是楊佑男發家以後柳勝美才告訴他們的,原來他們更早都知道了。
“是啊,從小就知道。從他辍學掙錢給我們交學費,我們都知道,媽說他不是親生的,給他一口飯吃把他養大,他就應該為我們兄妹掙錢花。隻是沒想到他生意能做這麼大,一個沒有學問的初中生,也真是難為他了。”
阮夏繼續道:“他既然能掙這麼多錢,那你們為什麼不拿錢給他繼續看病,說不定他治好了能給你們掙更多的錢。”
“不用了,如果他死了,我們能拿到的會更多,而不是他指頭縫裡漏出來的那麼一點點。你真的以為他能治好嗎?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你們兩個檢測根本不匹配。你覺得一個不匹配的□□移植上去,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楊超亮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進階了,建築公司和所有的錢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一個阮夏也翻不出什麼浪來,就算讓她知道真相也無所謂。
“那這麼多年,你們都沒把他當成過一家人嗎?媽,佑男對你那麼孝順,你難道不怕他寒心嗎?”阮夏看着丈夫順着眼角滑下的淚水,知決定再加加碼。
柳勝美見兒子什麼都說了,也就無所顧忌了。聽見她的話不屑地笑了:“一家人?什麼一家人,他要真孝順會想着去找自己親爸媽?别說什麼就算找到了會和以前一樣孝順的話。我告訴你,不可能的。他找到親生父母以後,再把錢分給他們一部分,那給亮亮和盈盈的就沒多少了。”
阮夏也學她笑了一聲:“不管他找不找親生父母,他的錢就是他的錢,不是你兒子和女兒的。而且就算他死了,我和我的孩子也有權利分财産。楊超亮和楊超盈根本沒有可能得到一分錢。就算是你,也隻能分到三分之一而已。”
她話音一落,楊超亮的臉色就拉了下來。一直玩手機置身事外的楊超盈也皺起眉頭看了過來。她沒想到一向軟弱可欺,在家裡連句話都不敢說的大嫂竟然會敢争遺産。而且她說的對,就算她不可能有孩子,她也的确有繼承遺産的權利的。
不過沒有孩子這件事,是不能讓她知道的,否則肯定要鐵了心跟他們死磕了。
然而柳勝美卻不知道女兒說想,她聽到阮夏的話之後,氣的直接跳了起來:“想分我兒子的錢,想都不要想。還你的孩子,你以為我讓你喝的什麼藥,想繼承遺産,你也得有本事生出來孩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