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情書,那是什麼?”英語老師的質問在王磊耳邊回響。
那确實是情書,他還記得上面的語句編得有多肉麻,抄了多少美文美句。
因為不待見施翮,為了防止太有代入感,寫的時候,他們還特地沒有加稱謂。
沒想到現在反倒給了施翮可乘之機。
王磊倒是想按施翮之前揶揄他們時所說的,嘲諷這是要燒給她的悼書。
但對面是班上最古闆的英語老師,他要是敢這麼說,最後倒黴的肯定還是他。
他成績不好,能上這所第一貴族學院,家世自然比施翮好得多。但之所以是曲淩霄的跟班,就是因為他家隻是沒什麼根基的暴發戶,還達不到能肆意妄為惹貴族學院老師的層次。
他隻好吞下這口氣,權衡利弊後,主動道了歉,“對不起,老師,是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英語老師的臉色稍作緩和,“你最好是真的知道錯了,但這件事,我還是會上報學校的。”
施翮突然開口:“既然知道錯了,那你是不是也應該跟我道個歉?”
王磊擡起頭。
“先不提你傳給我的到底是不是情書,我正在考試呢,你突然過來擾亂我的答題思路……難不成你想跟我競争第一?”
臨窗的座位有不少在偷聽三人對話,原本看好戲的人都驚訝地看向了施翮。
她要拿第一?一個平日裡墊底的人?
不過轉念一想,依他們班人的學習水平,努力一把,要拿班上第一,好像也不算難。
施翮察覺到了窺視的目光,不為所動。
聞言,英語老師又嚴肅起來,點了點頭:“王磊,你是應該跟人家道歉。”
王磊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也跟她道了次歉。
道完了歉,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英語老師将兩人放了回去,繼續考試。
下午,考完所有試,王磊走出教室時,看到了早就交了白卷出來的曲淩霄,似乎在等誰。
他趕忙走過去:“曲少,在這兒等人?”
“考試的時候,你幹什麼了?”他懶洋洋地趴着欄杆問。
看來考場上的那一鬧,都傳到了一向神出鬼沒的曲淩霄耳邊了。
“曲少,我本來是想幫你出口氣,讓那丫頭丢丢臉的。”王磊邀功似的詳細說:
“所以我就讓人事先去偷了一份□□,然後寫在紙上,等考試的時候丢給她,想陷害她作弊來着。”
曲淩霄的眉頭不自覺皺起。
“結果也不知道那丫頭動了什麼手腳,手也太快了,我丢給她的小抄,突然就被調換,變成了咱們之前打算陷害她的時候編的情書。”
“所以最後,被抓了個正着的反而變成我了。我們班英語老師還特别較真,非按着我道歉。”王磊一臉倒黴催的。
“對了,還有個好消息,那封悼……假情書,她根本就沒燒掉,太好了。曲少,你現在還是安全的。”
曲淩霄:“……”
“不過她也太狡詐了。”
然而沒想到他剛感慨完,一記勾拳就落在了他的側臉,伴随着怒斥:“誰讓你自作主張了?”
王磊被打蒙了,疼得蹲在地上,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不解道:“曲少,我這不是看你讨厭她,我才想……”
“所以你才幹了這麼龌龊的事?”
王磊蒙了,這人是不是有點雙标?
他幹過的事兒不比他龌龊多了?
可他不敢說出來。
他讨好道:“曲少,我,我隻是想幫你出口氣啊。”
曲淩霄眉眼冷戾:“我是鼻子裡不出氣了,要你幫?”
就算再笨,王磊也知道這下拍到馬蹄上了,“是,對不起,曲少,是我錯了。我應該事先跟你商量,通過氣兒後再辦的。”
曲淩霄又瞪了他一眼,“什麼通過氣後再辦,誰跟你通氣,誰讓你去陷害她的?”
王磊一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說的好像上次的情書事件不是他故意陷害她的一樣。
曲淩霄面無表情看着他:“記住了,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王磊心說這也不是第一次啊。
他的心理活動前所未有的活躍。
但他實在想不明白曲淩霄到底是什麼心理,隻好讷讷答:“好,我知道了,曲少,我以後再也不主動找她麻煩了。”
王磊自己倒是想要息事甯人,奈何臉上的傷太明顯,所以第二天,王磊的爸爸就領着他找來學校了。
也不知道他在家裡是怎麼解釋的,對方來到學校,直驅校長辦公室,随後跟聞訊趕來的班主任指明要見施翮。
很快,一道纖細的影子出現在辦公室門口,敲了兩下門。
“老師?”
班主任眼睛一亮:“小翮,你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