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日光滑落,換上了明媚的月光,映在她的臉龐,總是讓人有些旖旎的情色。
祁允業總算在那細微之中,找出了一點秦驚辭在乎他的依據,哪怕隻有一點,他也滿足了,他解釋道,“王蘭昭,是我一個故友的孩子,如今他不在人世,謝謝你願意幫我照顧她。”
秦驚辭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點也不符合她心中對他的預想,她應道,“陛下放心,妾自當竭盡全力。”
小雀這時走了過來,“陛下,娘娘,晚膳已經備好,請移步殿中用膳。”
祁允業點頭答應,兩人并排進了屋裡。
殿内,王蘭昭已經乖乖坐好,等着用膳,她看着桌上的小兔子形狀的藍莓山藥,口水直直的流。
可是剛剛小雀姐姐囑咐她,要等那個哥哥來了,才能吃,她便乖巧的等在一旁。
秦驚辭待祁允業坐下,便站在坐在他身旁,為他布菜,剛夾上兩筷子,便聽祁允業道,“朕自己來。”
秦驚辭便專注的吃着自己的。
一頓飯吃的很是安靜,小雀也隻得站在一旁,平常時候,娘娘體恤,她才能上桌吃飯,如今陛下親臨,她是不敢造次的。
小雀張羅着下人,收拾幹淨後,便帶着王蘭昭退了下去,屋内就剩下了她和祁允業兩人。
秦驚辭從未和他單獨相處過,一時間不知道做些什麼,她撇到那搖椅上還放着兩本沒看完的書,她便道,“陛下,可要看書?”
祁允業欣然答應,這可是秦驚辭主動和他說話,祁允業接過其中一本,翻開來講的都是些山川河流,地理風貌。
他看着那名山大川,河流湖泊,若是從前,秦驚辭定會一一看過,而不是如今隻能從這書中,欣賞三分。
他不顧一切,将她拉入這宮中,何嘗不是為了一己私欲,他的眼神離了書,看向坐在她不遠處的秦驚辭。
秦驚辭坐在軟椅上,仔細的看着手中的神鬼怪志,其中有些描寫還有些瘆人,她竟覺得染的這夜裡的風都涼了幾分。
她攏了攏胳膊,絲毫沒注意到,對面的男人已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看了多久。
不知不覺,時間流逝許久,快至子時,祁允業打了個哈欠,可眼前的少女還是一副炯炯有神的模樣看着那書。
他突然想知道那書到底有多好看,他起身,朝她走了過去。
秦驚辭太過專注,壓根沒聽到聲音,書裡的描寫又太過陰森,将她的注意力全吸引了過去,直至祁允業走到了他的面前。
秦驚辭餘光晃見,好像有人朝她走來,隻是她忽然身下一空,自己好像被他抱了起來,她暗叫不好。
右手條件反射般的朝祁允業揮去,好在祁允業不是個花花架子,靈活的躲了過去,順勢将她放在了地上。
秦驚辭趕忙跪下,“陛下恕罪,臣妾習武慣了。”
祁允業耷拉下了耳朵,談不上傷心,委屈還是有點的,不過是抱了一下,差點就被滅口了。
他幽幽道,“愛妃警惕性很高,不愧是我大祁第一将軍,朕隻是覺得夜已深,想喚你去睡覺。”
秦驚辭乍覺得那話中多少有些不滿的意味,她有些頭大,便道,“陛下,不然再抱一次,這次臣妾a絕對不會動手了。”
話落,祁允業的眼神忽地一亮,他倒是沒想過秦驚辭會這樣回答他,他嘴角不自覺的浮起一股笑意。
走上前來,一把将她抱起,雖是寒冬,但屋裡的暖爐很是暖和,秦驚辭隻穿了一件稍厚的單衣。
騰空的那一瞬間,秦驚辭就後悔了,她實在受不了将自己全托給别人的那種感覺,她全身的肌肉都緊張起來,手臂也不自覺的環緊了他的脖頸。
透過那單衣,祁允業觸上她的那刻,心不覺漏了一拍,他沒有在意,卻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少女柔軟的腰肢和淡淡的香氣,讓他心猿意馬,控制不住的加快了速度。
到了床邊,秦驚辭一時還未反應過來,未松開手,祁允業道,“舍不得我?”
秦驚辭看着他那柔情的丹鳳眼,有些慌了神,趕忙松開,坐在了床上。
祁允業去了外袍,便也上了床,兩人并排躺下,中間的距離好像能開個跑馬場,祁允業沒有打破這個距離。
他不想看見秦驚辭又像上次一般,緊張的模樣,他吹滅了蠟燭,柔聲道,“睡吧。”
秦驚辭哪睡得着,一個大活人躺在自己旁邊,真是這麼多年來頭一次,她睡不着,也不好一直翻身,便幹趟在那裡。
不過片刻,她感覺好像意識有些模糊,再次睜開眼時,外面竟已大亮,她向身旁看去,早已空無一人。
她喚着小雀,小雀推門跑了進來,“他,什麼時候走的?”
秦驚辭多年軍營養成了睡覺很輕的習慣,可他什麼時候醒的她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門,她竟沒發覺。
小雀回道,“陛下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了,這個時候估計已經上朝去了。”
秦驚辭心下一驚,今日應當就要處置王濁之事,她立馬下了床,招呼小雀給她梳妝,她要去太極殿看看。
緊趕慢趕,也誤了些時辰,又要躲着守衛,又要躲着宮人,着實耗費了不少時間,她立于上次的地方時。
前朝已經争論的激烈不休了,大部分人都道王濁這是畏罪自殺,可竟有一兩個人站出來指出案子的疑點,相信王濁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