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忘掉那一天,路秋辭溫柔的看着她,聽着她的“豪言壯語”,笑着對她說:“那一天我會在台下陪着你的”。
雖然她有了路秋辭的支持。但是她的家裡一直想要她學習管理,最後繼承家業。
16歲的她做出了這16年以來,最離經叛道的決定,為了能夠走職業選手的這條路,她拒絕了父母為她安排的“未來”,跟他們鬧翻後,搬了出來。
正好那陣路秋辭為了節省複習的時間,在校外租了一間房子。她收留了“無家可歸”桑灼夏。
兩人住在一起的時候,桑灼夏踐行曾經說過要照顧路秋辭的話,家務和做飯都由她一手承包了。
雖然她們周内就在食堂裡解決了,但是周末都是由桑灼夏掌廚,就這樣她也練就了一身好廚藝。
初夏的時候,路秋辭全身心的在租房裡備戰高考。
桑灼夏為了參加青訓選拔,跟學校裡請了長假,經過一系列的考核和封閉式的集訓,最終取得了進入青訓營的資格。
許久沒有回去的桑灼夏開心的跑回了租房,本來以為可以看到那張想念已久的溫柔笑臉。
看到她進門的那一瞬間,溫柔的對她說一聲:“夏夏,你回來了,我好想你。”
但是讓桑灼夏沒想到的是,打開門迎接她的卻是空蕩蕩的房間。
她放下行李,便看到餐桌上放着一張紙條,上面清秀的字迹是自己最熟悉的路秋辭的字迹。
“夏夏,我回家一趟,高考完就回來。不要擔心,愛你。”
桑灼夏看到紙條才放心下來。但總歸心裡還有一絲絲的難過。她本來以為能夠陪路秋辭一起度過這個人生中重要的時刻。
現下看來并沒有這個機會了。
于是,她将自己入選青訓營的事情用微信告訴了路秋辭,但是等了許久卻沒有得她的任何回複。桑灼夏在心裡安慰自己路秋辭是因為學習緊張,所以沒有給她回信息。
桑灼夏終于等到了高考結束的那一天。她以為考試一結束,她就能夠在出租房裡見到思念已久的路秋辭。
可是她等啊等,從白天等到黑夜,她從客廳到餐桌,最後到了大門前。
她從坐着到站着,最後坐在玄關的地上,眼睛就沒有從大門那裡移開。
在等待期間,她頻頻拿出手機,看到自己給路秋辭從下午開始發的信息都沒有回複。她給路秋辭找了千萬種不回信息的理由來安慰自己。
但是,隐隐的不安環繞着她。在她實在已經找不到理由安慰自己的時候,她打算打電話給路秋辭。
她手指顫抖着撥通了路秋辭的電話,電話那邊沒有傳來路秋辭溫柔的聲音,反而是一道冰冷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桑灼夏瘋了一般的跑到路秋辭家,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黑漆漆的房子。
直到一個腳步聲在她身後響起。她以為這個腳步聲的主人是路秋辭,開心的轉過身去,并沒有看到路秋辭,卻看到了一個不認識的阿姨。
“你好,請問你是找這家的人嗎?”
“是的?”
“那恐怕你要白跑一趟了,這家人一周前就搬走了。”
阿姨的話,對于桑灼夏來說如同晴天霹靂。她的眼淚止不住的一直流,手不受控的顫抖着,她不停的給路秋辭發着消息。
但全部石沉大海,語音電話直到挂斷都沒有人接聽。
她整整一個晚上都在給路秋辭打電話,發微信,發語音電話,瘋狂的聯系着每一個認識路秋辭的人,但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第二天一早她出去辦了一張新的電話卡,申請加路秋辭的好友,仍然遲遲沒有通過。再一次撥打那個爛熟于心的電話,得到的也還是那個冰冷的女聲。
這才讓桑灼夏明白,自己大概是被路秋辭單方面分手了。
桑灼夏把自己關到房間裡整整一天一夜,渾渾噩噩,睡醒了哭,哭累了吃點東西,繼續哭……
一陣鬧鈴聲,将閉着眼睛皺着眉頭睡得并不安穩的桑灼夏吵醒。她的胸脯劇烈的上下起伏,好一會才平靜下來,她下意識的摸了摸枕頭,已經濕了一大片。
桑灼夏坐起身,揉着脹痛的太陽穴,嘴裡嘟囔着:“好久沒有夢到當年的事情了。沒想到還是會哭,真的沒有出息。”
她站起身,不經意看到挂在戰隊配的電腦旁邊,最顯眼的位置的那把鑰匙,眼神裡充滿着懷念。
她走到衛生間,用涼水讓自己清醒清醒,然後用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對着鏡子的自己打氣。
“不能在想着她了,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不會在跟在她的屁股後面跑來跑去。”
“既然是她不要我的,我就要讓她後悔作出這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