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琉珠端着今日份的餐食成功找到了自己父親江大将。
今天的晚飯是炒蘑菇跟土豆炖雞肉,以及餐盤旁放了好幾卷髒兮兮的紗布與一大瓶消毒液,這個是餐盤上自帶的。
江琉珠看到了餐盤中那道眼熟的蘑菇,前幾天飯很少的時候,幾乎每一頓都自帶蘑菇。
似乎有人在暗中幫助自己,江琉珠搖了搖頭,她比誰都清楚這裡除了爸爸跟自己已經沒有任何活着會喘氣的人類了。
在這裡的隻有怪獸。她并不認為這些是紮克做的,這種通人性的事那家夥根本想都不要想。
所以...是某個好心的怪獸嗎?她也隻能這麼想了。
怪獸或許也有好心的嗎?
但被怪獸傷害的江琉珠無法想象。
“爸爸。”
她輕輕地呼喚着她沉睡的父親。
江大将迷迷糊糊的醒來,“琉珠...你沒事啊。”他看着女兒沒事于是放心的笑了笑。
江琉珠聽到父親的話後,原本以為失卻的情感又複還來,她留下了眼淚,無聲的訴說着她的恐懼。
江大将頓時清醒過來,他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女兒然後發現了...她一直背在身後的手。
“你的手,讓我看看。”
他坐起身來,原本隻能四肢着地的骨骼似乎又恢複到原來了,他敏銳的發現了女兒的異常。
江大将的目光灼熱,神色嚴肅起來。
不管怎麼樣,要是萬一能出去,他女兒的手不能有任何損失,江大将知道他的孩子對鋼琴的熱愛。
隻是他注定會難過了。
其實...這也就是為什麼江琉珠叫醒江大将的原因。
江琉珠的手變異後也變得異常笨重,她隻能笨拙的操縱着自己的長長細細像是面條的手指掀開江大将的衣服,簡單去除一些傷口處的異物,但細緻的活如擰開消毒液的瓶蓋跟打開繃帶的包裝她做不到。
“讓我看看,好嗎琉珠?”那個是父親無力的祈求。
江琉珠依言,慢慢的将兩隻異變的手放在江大将面前,她笑着揮舞着,誇自己的手變得帥氣了。
江大将先是畏懼退後,但他意識到那是女兒的手後慢慢的仔細的看着自己女兒的手,從手到手臂已經看不出人形了。
他心疼的撫過江琉珠的蘑菇手,細心的父親發現了有一處被撕開的地方露出了裡面白色的小小褶子。
“疼不疼啊,琉珠。”父親強忍住淚水問。
他不能難過,否則女兒會更難受。
江琉珠搖了搖頭,“不疼。”
她将消毒液推向江大将,跟繃帶,示意他幫忙撕開。
随後她小心又笨拙的幫自己的父親換好藥,江大将幫忙下她成功的纏上繃帶,那繃帶雖然表面上有些髒但是裡面很幹淨。
上好藥後,江琉珠艱難的操縱着自己的手給江大将喂飯。
因為江大将的手被荊棘劃破的更離開,且江琉珠并不會專業的包紮于是給江大将包成了粽子手。
江琉珠:“别看我這樣,我現在可以不用吃飯了,又能省下一頓了。而且他們也不會一直關着我了。”
江大将強裝鎮定道:“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父女兩個笑道,江琉珠也将其他人逃出的消息告訴江大将,還有光之巨人的事。
“所以一定會出去的,爸爸。”江琉珠道。
但她不能長時間待在江父身邊,她需要探聽那些怪獸的情報,為了有朝一日的逃離。而且她看着父親波瀾不驚的神色,真的如紮克所說,她開始畏懼人類了。
她怕自己的父親傷心。
江琉珠不知以什麼心情離開了這裡,她偷偷地趴在牢門後看着父親一聳一聳肩膀默不作聲,她擦了擦眼淚。
越來越印證着自己的猜測,她現在可以聽懂怪獸的語言。
她強忍着害怕去近處傾聽着怪獸之間的交流。
在它們吃了幾個人,讨論在哪裡睡覺舒服,那個地方好吃等沒營養的話後,江琉珠終于聽到了有趣的。
“那光不知為什麼一直徘徊在門口,很煩。”
江琉珠聽到了“光”這個字眼,想起了紮克所提到的光之巨人,聽它們的交流,她更加确定光之巨人是站在怪獸的反面來幫助人類的。
“光,不好吃。害怕。”
是嗎?連那些怪獸都害怕的存在,說不定可以救他們出去。江琉珠暗想。
她繼續側耳傾聽怪獸的話語。
“我們多、吃掉光。反擊、反擊。”
江琉珠側耳聽着那些怪獸的言語,多數怪獸隻會發出斷斷續續的言語,更多是一些無意義的叫聲,江琉珠隻能拼湊着了解。
那隻發出反擊言語的長着兩隻古怪的角的怪獸繼續說着。
“人不準吃、餓。吃掉、弱小怪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