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珺一片混沌的大腦裡隻記得媽媽跟他反複叮囑過的話,不能在别人面前脫褲子,外褲也不行。
他先是花費了一定的精力想清楚梁既安究竟算不算别人,最終還是決定嚴守自己的底線,但西褲已經被人脫了下來,于是他整個人像條魚似的滑得梁既安差點沒抓住。
這小孩現在哪裡還有半點清醒時怕他的樣子,簡直要騎到他頭上,梁既安不至于跟一個醉鬼置氣,隻是将他兩隻腕子反手一把扣住,把他摁在自己懷裡看着他道:“不要亂動,洗完澡很快就出去。”
沈靈珺消停了一分鐘,梁既安擔心表帶劃傷他,将手表摘下來放在一旁,這個舉動沈靈珺看得一清二楚,腦海裡迅速想起上次梁既安摘手表就是為了揍自己,于是一下又彈了起來,梁既安本來半蹲着就重心不穩,被他小牛似的一撞差點摔在地上,幸而他反應快,伸手往後撐了一下,把人抓回來之後忍無可忍似的擡手在沈靈珺屁/股上來了一下。
其實不疼,但沈靈珺喝醉酒之後疼痛神經像是被放大了一般,又或者心靈的脆弱程度翻了一番,總而言之眼睛裡迅速攢了一包眼淚,委屈又生氣地看着梁既安,“你怎麼又打我?”
“我這次沒有犯錯誤!”
眼睛一眨,兩三顆豆大的淚珠就順着腮畔滾下來。
澡還沒洗,梁既安身上就已經濕得差不多了,他大概這輩子沒這麼狼狽過,眼下的境況十分混亂,兩個人全都衣衫不整,但他看着沈靈珺卻實在是生不起氣,擡手将他眼淚擦了,聲音放輕了道:“沈靈珺。”
“聽話。”
不是哄人的話,隻是語氣的迷惑性将命令式的話語包裝了一番,沈靈珺卻聽進去了,費勁巴拉地又思考了一會兒,幹脆将梁既安踢出了别人的行列,當着他的面把最後一件内/褲也脫了,朝浴缸走過去。
梁既安下意識地回避了一下,但很快他似乎注意到了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沈靈珺在浴缸裡泡着,兩腿微微分開,毫無防備地露出那個他一直很小心藏着的地方。
溫熱的水泡得他很舒服,沈靈珺微微眯着眼舒服地靠在那兒,見梁既安盯着自己看,還以為他良心發現剛剛不應該揍自己,手又伸到後腰處摸了摸剛剛挨揍的地方,非常理直氣壯地看着梁既安道:“是不是要跟我道歉了?”
梁既安其實知道他應該轉過頭不該看,或者立刻離開才是最恰當的行為,但他卻像是被施了魔咒一樣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最終他像是短暫地抛棄了某些東西,坐在浴缸邊俯下/身,大掌徑直握住了沈靈珺的腿根,強迫他将兩條腿分得更開。
原本緊緊閉合着的地方随着他的動作張開了一絲縫隙,沈靈珺覺得奇怪,不由自主地又将腿并緊了,也将梁既安的手直接夾住了。
想起上次帶他去買衣服時沈靈珺希望他回避的樣子,那時候他還說又不是個妹妹有什麼是他不能看的,結果沒想到某種層面上來說真是個妹妹。
梁既安抽出自己的手,很少見,他竟然思緒有些混亂,當初梁進玮做親子鑒定的時候,他的初戀有沒有告訴過他這個孩子的身體如此特殊?
或許沒有,不然梁進玮應該會支出一筆很大的醫療費用。
沈靈珺等他的道歉一直沒有等到,幹脆又打起了瞌睡,他閉着眼,不知道梁既安的視線是如何毫不收斂地一寸寸掠過他的臉和身體,連他身上每一顆痣的位置都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