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彥被他的一番話說得愣在了原地,“可是……”
梁既安打斷了他的話,“沒有可是。”
“兩年的時間已經快到了,你知道我不會反悔自己答應的事情,所以一直都在反複試探我的底線。”
“我警告過你不要來找我,你也沒有放在心上。”
陸嘉彥害怕地看着他,即便梁既安隻是面無表情,但他卻能感覺到他很快就要說出一些很恐怖的話,積攢了太久的情緒毫無征兆地開始崩盤,但哪怕這樣他都不敢大聲哭訴,依舊壓低了聲音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你從來沒有試着了解過我,這兩年你扪心自問和我見過幾面?打過幾個電話?我們談戀愛的時候看過一場電影嗎?你為什麼不試着走近我呢?”
梁既安像是在聽又像是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陸嘉彥沒有等來回答,淚眼朦胧地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卻聽梁既安忽然道:“阮寄川,你要是再敢給他喝酒就立刻滾出去。”
客廳裡,阮寄川獻寶似的把那個包裝精緻的禮盒打開,裡面滿滿當當放着十二支顔色絢麗的玻璃瓶,上面還有一小排滴管似的試飲裝,他正跟何文要杯子打算挨個倒出來。
沈靈珺被上面手繪的圖案吸引,探着身子從沙發上滑下來,蹲在旁邊聚精會神地看。
陸嘉彥心灰意冷地幾乎發笑起來,他覺得自己真是可憐,梁既安雖然人在這,可他的心思從來都沒有放在他的身上,而是時時刻刻盯着那個男孩,一刻也沒有挪開過。
這個人真的隻是梁既安的弟弟嗎?
阮寄川被他的聲音吓得手抖了一下,酒都灑在外面了,不滿地嘟囔道:“後腦勺長眼睛了?”
梁既安懶得再跟陸嘉彥廢話,他擔心沈靈珺好奇心過度再嘗兩口,大步要走向客廳的時候又回過頭看着陸嘉彥,嗤笑了一聲道:“我對你從來都沒有興趣,為什麼要試着了解你?”
“了解得越多越惡心。”
沈靈珺聽見他的腳步聲,立刻站起來以證清白,“哥,我一滴酒都沒有喝,我隻是聞了聞味道。”
他注意到陸嘉彥在哭,下意識地想給他遞紙巾,但是又覺得似乎哪裡不對,頓了半晌,最終輕輕地歎了口氣。
他哥的事情他還是不摻和了吧。
不然裡外不是人。
陸嘉彥眼睛哭得通紅,他知道今天已經跟梁既安撕破臉了,他辛辛苦苦維持了快兩年都沒有被打破的平衡,因為一個突然出現的弟弟降到了冰點,他指着沈靈珺道:“你甚至會給他帶甜品。”
梁既安食指和拇指掐着他的手腕,那是能把人手腕折斷的力度,硬生生讓他指人的手不得不垂下來,“不要拿他和你相提并論。”
他耐心徹底告罄,“何叔,送客。”
何文連忙從廚房跑出來,陸嘉彥氣不過,總歸他已經受了一肚子氣,幹脆揮手把茶幾上的茶具全都打翻了。
梁既安甚至都沒再看向他,平靜地道:“之後賬單會寄到你那邊,記得照價賠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