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鬧脾氣折騰自己,是在懲罰誰?”
“我沒有懲罰誰,難受的是我自己,我自己的身子我做得了主,婚事也是我自己的,我也做得了主!”被子裡沉悶的聲音倔強道。
向廚娘見勸不動,這死孩子油鹽不進,就是願意為了别人糟踐自己,脾氣也上來了,叉腰高聲喊:“好呀你,你做得了主,翅膀長硬了!要造反了!”
“造反也是因為你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向陽怒吼。
向廚娘被兒子吼了,自己也提高了音量:“對,娘是個出爾反爾的人,我想這樣嗎?那是為你好!從和她認識你就傷了兩次了!誰知道以後,會不會要你的命!不如早斷了,省得晦氣。”
向陽豁出去了,一把掀開被子,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娘:“這些都是沒有根據的話,外人用這些話中傷她,我不信,我也不怕,我起過誓就是要娶烏芹兒,誰也攔不住!”
“行,你要娶她可以!先拿條繩子來,勒死我,我死了你愛娶誰進門就娶誰!”說完她快步取下門後挂着的麻繩,自己纏着脖子,往向陽懷裡栽:“你讓我早些去見你那死鬼老爹!你們愛幹嘛幹嘛,我就當這些年的心都白操了。”
向陽蹙眉,他爹去得早,打小起就是他娘一個人拉扯大的,她娘這話就是在剜他的心,一面是母親,一面是心愛的女人,兩邊誰也不願割舍。
向廚娘聲音高亢,向大郎聽了動靜不對,緊忙趕進屋,見情況忙把繩子解下來搶到手裡,豔紅抱着孩子隻倚在門口探頭看,向大郎朝她打眼色,才進屋拉走了向廚娘。
“你受傷娘為你一晚上都沒合眼,守着你,你不體諒,反而要氣她。”向大郎責備說。
向陽紅着眼眶低下了頭,他是真心喜歡烏芹兒,卻也沒想和家裡鬧掰,隻是一時沒好法子才倔着鬧脾氣,想叫他娘先服軟。
“和娘犟着有什麼用?事緩則圓,你怎麼不明白呢,娘正在氣頭上,你先把傷養好了,以後再想辦法就是了。”
“你站在我這邊的?會幫我?”向陽驚喜得拉着他哥。
“嗯,我幫你。”向大郎說完把向陽扶着半坐起,将床邊低案幾上的藥湯給他端來:“不過妳得先把傷養好了。”
向陽急忙說:“那你現在去!就和芹兒說,這些都是不是我的意思,叫她都别聽,等着我,我會說服娘的。”
向大郎說:“現在恐怕不好,烏叔和人打架受了傷,這時候怕是家裡正亂着。”
“呀,和誰?為的什麼?”向陽問。
向大郎幹咳一聲掩飾道:“這我哪知道,就聽人說了一嘴。”
“請大夫抓藥都得花錢,哥,你幫我把這個給她送去,不夠再來問我。”
向陽伸手往枕頭下掏出個半舊的荷包,遞給向大郎。
向大郎不接,用眼睛示意手裡端的藥碗,向陽隻得把藥一飲而盡,催着他:“你快去,你不回來,我就不睡了。”
向大郎這才收了荷包揣在懷裡,端了空藥碗出了屋子,向廚娘在門口等着,見他出來把他拉到一邊問:“怎麼樣?吃了嗎?”
向大郎揚了揚手裡的空碗。
向廚娘狐疑的看着他,伸手往鼓囊囊的胸口一摸,将那錢袋子摸出來。
“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兄弟兩個打的什麼鬼主意?你要給他兩傳消息,你也别叫我娘。”
向大郎眼見着荷包被拿走,隻能歎了口氣,頭疼怎麼騙裡頭那位等消息的。